妈耶，有灵泉就是不一样。

桃果的甜香扑面而来，叶泠泠咬着筷子，转过头向啾啾又确认了一遍：“你确定，太后超级喜欢吃桃子吗？”

啾啾重重地点了点头：“奴婢可以肯定！小蓬的好朋友月梅的妹妹在太后身边伺候，是她亲口说的，太后最喜爱的花是桃花，最喜欢的水果是桃子。啊对了，太后还十分偏爱茉莉花茶，在江南礼佛时，日日都要喝呢！”

叶泠泠放下心来，几口扒完碗里的饭，迫不及待地跑进小厨房看瑟瑟的劳动成果。奶白色的轻盈奶霜已经盛在了青翠的玉碗中，透明的琉璃罐里盛着干燥完整的茉莉花朵，而瑟瑟正在灶前满头大汗地煮着桃子酱。

“瑟瑟辛苦了。”

叶泠泠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汗，瑟瑟忙诚惶诚恐地道了谢。她叹了口气，对于瑟瑟始终对主仆界限划分得如此清晰这件事有些丧气。不过还好，锅里浓稠的粉红桃子酱吸引了她全部的目光。

瑟瑟拿开水冲开一杯茉莉花茶，然后加进去两勺桃子酱，接着丢了块冰块进去，把水温调到温热，最后小心翼翼地让奶霜浮在最上面一层。

“娘娘要的奶盖茉莉桃桃。”

瑟瑟说。

叶泠泠心满意足地拿手指蘸了点剩下的奶霜尝了尝，摸出几颗金珠赏给瑟瑟，然后嘱咐花花把东西打包起来。没错，这是她专门为了讨好太后研制出的新品奶茶。虽说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但叶泠泠坚信，做太后的舔狗，至少不会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

她换了身看起来比较活泼可爱的衣服，带着啾啾直奔欢懿宫。

太后在自己宫里也没忘整个佛堂，据她身边伺候的李嬷嬷说，太后每日用完午膳都要在佛堂里诚心礼佛一个时辰。叶泠泠来得早了些，所以太后还没礼完，她也只能规规矩矩地在外面等着。

太后年纪大了，怕冷，所以正厅里连个冰盆都没放。叶泠泠最是怕热的体质，但热得头晕目眩也不敢多逼逼一句。她庆幸自己带来的奶茶是温热的，并没有让瑟瑟往里面多搁点冰块。

啾啾看她热得难受，不忍心找李嬷嬷讨了把扇子，在叶泠泠身边帮她轻轻扇着。虽然风不大，但却远比刚才好得多，于是叶泠泠心满意足地端坐在椅子上，等着太后出来。

（二）

身为狗男人的母亲，太后眉眼间仍残留着年轻时的几分美貌，看着不免让人心动。她的眼神带着几分威严，身上还缭绕着檀香和淡淡的茉莉花茶香气。

“静妃？”太后听完李嬷嬷的低声汇报，面色淡淡地瞅了她一眼。叶泠泠顿时心头一凛，忙站起来，福身行礼，“是！嫔妾见过太后！”

“罢了，不必多礼。”

太后懒懒地挥了挥手，示意叶泠泠坐回去。叶泠泠琢磨了一下，觉得太后大概是真的让她坐，并不是笑里藏刀的客套，于是坦然地坐回到椅子上。

“听李嬷嬷说，静妃已经来了许久了。怎么着，是找哀家有事吗？”

太后问道。

叶泠泠思考了一下，还是觉得自己不会客套，如果硬要在太后这种老人精面前拗成熟稳重八面玲珑的人设，反而会适得其反。于是她开门见山，直接坦白道：“回太后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嫔妾听闻您一贯爱喝茉莉花茶，又喜欢吃桃子。可巧中午那阵儿晴贵人送了些桃子来娴语宫，嫔妾闲来无事琢磨着做了款新鲜玩意儿，想着兴许您会喜欢喝，便带来给您尝尝。”

她讨好的意图不加掩饰，太后盯着她的眼睛瞧了一会儿。那是一双上一届宫斗冠军的眼睛，叶泠泠有些承受不住这仿佛洞察一切的犀利目光，却不得不打起精神和她对视，手心冒着冷汗。片刻后，太后垂下眸子，淡淡一笑：“你倒是耿直，什么意图都摆在脸上。”

叶泠泠尬笑了两声，不敢接话。

太后又想了想，问一旁的李嬷嬷：“静妃……是从前的叶嫔吗？叶家的那个庶女？”

李嬷嬷点点头，应了声是。

叶泠泠继续尬笑，维持着她舔狗的身份。她不信太后不记得她的身份，这当面的问话显然是个下马威啊！！

我有惹过她吗？？

叶泠泠仔细思考，努力回忆，百思不得其解。

她的疑惑很快就有了答案，因为太后问她：“静妃，哀家在江南时已有听闻，你与皇贵妃交往甚密，可有此事？”

叶泠泠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是的，从前的确如此。”

太后冷哼了一声，叶泠泠恍然大悟：难道是因为她不喜欢陆织婉，所以连带着看不惯自己？

她默默感慨自己的舔狗之路即将被迫终结时，喜怒无常的太后又开口了：“罢了。你说的你做的是什么新鲜玩意儿，要拿过来给哀家尝尝的？端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