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小徒弟在火葬场哭着求我别走[穿书]+番外(179)
凌厉的剑光淹没了眼前的一切。
【——也该去寻师父了。】
少女的叹息淹没在了风中。
那一袭熟悉的白衣随着他的坠.落,在视野中也越变越小,越来越远。
直到最后,就像最初最初的时候,江煜在血海中抬头仰望时,那一颗遥遥而不可及星星。
他明明知道,这都是回忆,这都是幻境。
就像天道所警告的那样,滥用禁渊的力量,总有一天会遭到可怕的反噬。
但是,对江煜来说,无所谓。因为没有比失去云竹更痛苦的后果了。
但是……真正到了这一刻的时候,他才感受到,——多么可怕啊。
他学着林烬生的样子,同样陪伴了她十年。
曾经也许有过无数细碎但温馨的画面,让他支撑到了现在。
然而跌入内心的最为深处的地方之后,此时此刻,江煜能够想起来的,烙印在他心底的,却是最初的时候,她的拒绝和背影。
就像是看起来无比美满而温馨的时候,满怀恶意的恶鬼,突然间出现在眼前,故意露出了狰狞的笑脸。
【难过么?】
毫无征兆地,熟悉至极的声音在耳边突然响起。
同一时刻,所有的画面突然在这一瞬间定格。下一秒,便是犹如世界末日一般的崩塌。
【唔,这样子看起来真是狼狈。】
那人说着,指尖却轻轻抚上他的侧脸。
江煜一怔,缓缓抬起头。
映入眼眸的,是一双更为熟悉而陌生的眼睛。
虹膜是浅粉偏红的颜色,就像是凌云峰上那一树开得正艳的桃花,中央的瞳仁极细,纯澈而澄明。
然而细看之下,却又像是猫科动物冰冷的竖瞳,带着某种天生的残忍。
——那是他的脸。
眼前的少年,拥有几乎和江煜完全一样的外貌。
说是几乎,是因为他们之间唯一的区别就只有,头发的颜色。
江煜的本体,是银发,就像是满天星河发光时,那样闪烁而纯澈的美丽。
而眼前的少年,长发却是白色的。
是那种和宇宙中最极致的黑,所想对的颜色,让人只在看到的瞬间就立刻联想到了“虚无”
少年的指尖在江煜的侧脸划过,最后落在了他的眉心处。
“……谁?”
江煜不曾阻止对方这般甚至称得上是暧昧的动作,他只是安静地注视着那双和自己几乎一致的面容,好半天,才开口问,“你是谁?”
像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问题,少年先是一怔,然后发出了一声轻笑。
“我啊……”
他故作苦恼地想了想,
“怎么说呢,很久很久之前,我应该叫做……天道?”
“不过现在嘛——”
少年话锋一转。
“那个被世人称为天道的,唔,就是刚刚那个给你洗脑的,叫我禁渊。”
“所以按照人类的方式……”
接着,他歪了歪头,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或许你应该叫我爹爹。”
若真如他所说,从禁渊血海中诞生的魔物,称呼其为一声父亲倒是情理之中。
“……”
当然,回答他的只有江煜冷漠至极的脸。
并未得到回应的禁渊也不觉得尴尬,他只是懒散地坐在江煜面前,单手撑着侧脸,以一种奇妙的目光看他,“其实啊,很久很久我都没想通过,爹爹我那么多儿子,为什么只有你一个有出息。”
他摸了摸下巴,然后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一个邪性又了然的笑意。
“后来我发现啊,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那个女人。”
砰!
寂静的空间中突然碰撞出一声剧烈的爆音。
少年稳稳地抓住江煜的手腕,而后者的尖锐的指尖堪堪定格在脖颈的前一寸。
同样漂亮的红粉竖瞳中,倒映出两张极为相似的脸,一面森寒如冰,一面笑意幽幽。
“啧,护得真紧。”
“若你敢动她……”
那声音仿佛是从牙齿缝里面发出来的,并不如平时那般淡漠,而是听起来异常冰冷森寒,甚至带上了露骨的杀意。
“——你就怎样?”
然而后者的声音依旧带了浅浅的笑意。
不过在彻底激怒大猫之前,禁渊还是见好就收了,他按下江煜的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傻儿子,一个女人而已,绑在身边下个暗示就好了。”
他挑了挑眉,附身靠近江煜,同样绮艳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个极为邪性的笑,“我教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古怪而奇异的感觉从肩膀传来,仿佛全身的力量都在这一刻通过肩膀上的那只手骤然抽离,江煜猛地睁大了双眼,猩红的竖瞳瞬间紧缩。
而此时此刻,外界的发生一切便在刹那间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