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小徒弟在火葬场哭着求我别走[穿书]+番外(108)
不过,它又低头看了看满地的鲜血狼藉,和对方身后如有实质的恐怖魔息,到底还是规规矩矩地把自己当作了指路的鹌鹑。
小雪雕扬了扬小小的翅尖,
“啾……啾啾……”
【这……这边……】
话音刚落,小雪雕就觉得脖子一紧,下一秒就被少年提着后颈就瞬间出现在了千米之外的高空。
原本参天之高的古木森林,如今只变成了芝麻大小的密点。小雏鸟漆黑的豆豆眼先是一怔,紧接着就被惊得瞬间睁大到了极致。
【好快……仅仅只是一瞬间就……】
而且是
【很轻松的样子,完全没有使用魔力。】
【如果完全是仅凭肉/体机能的话,那得是……】小雪雕悄悄地抬头看向江煜。
【——何等恐怖的实力。】
……
合泽谷。
为了帮助伤势更快恢复,以及也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越淮特地让霍兰在药里加了不少安眠成分。所以直到一周后,云竹才从昏睡中清醒过来。
不过依旧,比越淮估计的要提前了三天。
少女安静地坐在窗边,外面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撒进来,落在侧脸上,映出一种病态的雪白。
满头青丝缱绻地堆在肩头,显得她越发清瘦了。
霍兰的医术很好,原本胸腹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已经好了七分。只是有时候依旧会头疼。
但是……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明明她从禁渊中出来了,被越淮救下之后,却不是回到宗门,而是出现在一个不知名的山谷里“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云竹垂下双眸,密长的眼睫打下一片浅浅的阴翳,她隐隐猜到了什么,但是却不愿意深想。
“……”
越淮沉默了许久,最后只是扯出一个勉强的笑,
“别想多了,你的伤还没好……”
“——到底什么事?”
少女打断他,虽然声音轻轻的,但语气却开始凉了下来。
“……你若是不说,我自己回宗门问。”
越淮把手里端着的药递过来,脸上的笑越发绷不住了。他不接话,只是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先喝药吧……过两天,过两天等你好起来,你想听什么都行。”
云竹侧过头,对眼前浓稠发黑的药汁视若无睹,只是直直地盯着越淮的脸。她沉默片刻,惨白的唇瓣不易察觉地嗡动了一下,才切入主题,“什么罪名?”
“……不是,你别乱想,只是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
“宗规里面的重罪无非,也就那么几条……”
云竹忽然轻轻地笑了一声,莫名带着几分讽刺。她轻轻皱起眉头,像是被难题困住的小孩,“只是我想不通,越淮,我就是想不通……”
她转过去望向窗外,堆簇在肩头的青丝倾泻滑下,遮掩了少女的侧脸,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自魔族破开结界入侵之日起,我便随师父四处征战,不说立下过多少战功,但至少是……问心无愧。”
她说着,五指下意识将衣袖攥得发皱,甚至过于用力而不断轻颤。
“可是,可是我不过只是因为受伤失踪了几个月……为什么……”
“为什么……”
云竹很聪明,从越淮第一次见到她的反应到现在不断的回避,就足以让她窥测了不少。
她只是想不通,也不明白。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连回到宗门解释的机会都不留有半分?
“云竹……”
越淮捏紧了端着药碗的手指,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
一手将她带大的师父说,她背叛了师门。
一同征战数年的师弟说,她害死了掌门的亲子宴成渝最后,放置在凌云峰底下的魂灯,染上了污秽的魔气。
所以,他们……整个□□宗的人,整个仙门的人都将最后之战中,仙门的重创归咎在了她的身上。
他们所有人都说,云竹勾结外敌,叛师背道,堕入魔道。
可是……
越淮自幼和她一同长大,他知道,在云竹心里,没有什么比尊者更重要了。
自从烬生尊者从那片死地中,将七岁的云竹带回来之后,后者的满心满眼,就只有那个男人了。
更何况,前途一片光明的仙门天才,有什么理由,又有什么好处去勾结魔族,落得个万人唾骂的下场呢……
但是,没有人去深挖其中的隐情。
魔族退了,痛失所爱的人们找不到发泄的对象,
素来位居仙门首位的□□宗也终于,出现了一个不可磨灭的污点。
若是凌云峰后继无人,那么日后的第一宗门之位,就不再是一家独占了。
【带她走吧,别回来了。】
霍兰看得最清楚,也最透彻。外宗觊觎和野心只是顺手推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