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男主的死对头+番外(141)
他一个翻身,从床上跃起,披上外袍,走出去打开了屋门。
是客栈的小厮:“唐公子,出大事了!”
“什么?”唐桁瞬间睡意全无,连忙追问。
小厮急地跺脚:“有一群人围在东林酒楼门口,又是骂人又是打人的,我们东家和谢公子他们都去了,东家说您身手好,要小的来请您前去帮忙!”
唐桁朝外一瞧,天色竟已接近正午,正是东林酒楼生意热闹的时候。他点点头,回屋拿了腰带,便快步飞奔下楼。
东林酒楼之外,已然是人头攒动。
唐桁不过在人群外停留了须臾,立刻就听出了缘由。
来闹事的还是上次与他们打架的那群纨绔,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李轶不在其中。
这伙人打得是为上次未了的矛盾出气的旗号,找到东林酒楼来,自然是因为这里是寒门士子常来的地方。
他们一来就开始砸抢酒楼的东西,韩少祯手下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反应过来,将他们轰了出去。
这群人一看进不了酒楼,就站在门外骂骂咧咧,只要是进出酒楼的人,不管是谁,叫什么,张口就骂,上手就打。
谢英和沈思齐认得他们,因此一来就被他们围攻。同来的秦东襄和李延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听着那些人各种侮辱的言辞,又哪里能忍得住,自然也加入了骂战。
不消片刻,这场骂战便波及了几乎所有寒门儒生和世家子弟,两方竟随时还有更多的支持者加入进来,骂得昏天黑地,天翻地覆。
而今天,京兆府的衙差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好半天都没有出现。
唐桁按捺住心里越来越大的诡异与不安,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我这身衣服的价钱,比你们一辈子见的钱都多,认清贱人就只能有贱命,别肖想配不上的东西!”
一个打扮的像花公鸡的富家公子正指天指地的叫骂,手指挥舞着,正巧指在了刚走过来的唐桁的胸前。
富家公子抬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一头还多,一脸不虞,脸色泛黑的精壮少年,一肚子的谩骂瞬间卡在了嗓子眼,喉头不自主地滚动几下,咽了咽口水,下意识退后一步。
唐桁冷眼斜睨他一眼,不愿将目光在此种色厉内荏的人渣之上多停留片刻,旋即看向最初挑事的那几人,眼里明晃晃就写着——还想干什么,放马过来!
“是唐兄!”
“子宽来了!”
唐桁一来,东林酒楼门前“奋战”许久的十多个书生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瞬间聚拢在他的周围。
挑事的纨绔见是他,心里也有些发怵。他们已领教过唐桁的身手,因此不敢贸然上前。
只是他们到底是没有忘记今天来此的目的。
随着几声哨响,大街一头突然噪杂起来。人群里的众人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可站在东林酒楼对面酒家二楼的裴云潇,却将街上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一伙身着劲装短打的人推着一辆架子车,凡经过之处,行人皆捏着鼻子避之不及。他们却丝毫不停,一路冲向东林酒楼前汇聚的人群中央。
“给我砸!”
随着一声令下,推车的人仿佛训练了很多遍一般,掀开架子车上大桶的盖子,从里面拿出一个个扎好的囊袋,朝东林酒楼的牌匾上扔了过去!
囊袋打在酒楼的梁柱、匾额之上,瞬间破裂,里面的东西四散而出,一瞬间,臭气熏天。
“是……是粪水!”一声惊呼传来,围观百姓抱头逃窜。
站在酒楼下方的书生们急忙躲闪,却被早就围在外面的纨绔们挡住了逃离的去路。
可他们想做的,显然不止于此。
又是一声哨响,纨绔们这边立时让出空挡,两个打手一齐拎着一只硕大的白色囊袋朝酒楼本来,首当其冲,便是酒楼之前的众人。
光天化日,当街被泼洒污秽之物,对读书人来说,乃是莫大的耻辱!
别人不会管泼粪的人是不是正当正义,只会嘲笑被泼的人有多么的狼狈脏污。
是人都有自尊,被泼的人也很难安慰自己,反而会因此羞愤难当。
唐桁当即脚下便是一点,踏住旁边的石墩以作借力,跃至半空,大力扯下酒楼外飘扬的酒旗,旋即落地,手臂一展:“敬文兄,接着!”唐桁朝另一头站在最边上的秦东襄高喊一句,自己拽住酒旗一端,将另一端掷向秦东襄。
秦东襄眼神一震:“好!”随即上前,一把抓住酒旗,迅速铺展开来,挡在众人身前。
“谢兄!沈兄!”李延一踮脚,急切地招呼离得较远的谢英沈思齐二人退到酒旗之后。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哗”的一声,囊袋被当中撕裂破开,无数脏污之物飞向半空,再纷纷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