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的崽登基了+番外(666)
她这话,说是问崔书宁,但事实上更确切的说还是问的她自己。
爱情,应该是死不了人的吧?
崔书宁也这样问了自己一遍。
为了设身处地,她该刻意推己及人的想了下
如果有迫不得已的原因,她跟沈砚必须得分手,她会难过,也会痛苦,但好像……
确实是不至于活不下去的。
生离而已,只要不是死别,就哪怕是一辈子都不能再相见了,那么只要彼此都能生活的好,只要挨过最初最难熬的那一段时间之后,应该日子也可以按部就班的继续过了。
但前提
一定要是各自安好!
否则的话,就是她这么大心的也感觉扛不住。
人活着,就有希望,对不对?就算哪怕明知道后会无期了,但只要潜意识里留着这个念想在,就总归还没到穷途末路上。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贺兰青了,斟酌片刻,就走上前去两步,抱了抱她:“照你的意思去做,只是……也别太为难和委屈了自己。”
贺兰青把脸孔藏在她颈边,闭上眼。
她却没有哭。
她这样的人,经历过最深的绝望之后,其实真的没有什么难关是过不去的。
只是人在最脆弱和无助时,确实需要一个肩膀来支撑,需要一个信得过的朋友听倾诉的。
她缓了一会儿,平复了心情就从崔书宁怀里退出来了,然后望定了对方正色道:“那你帮我做件事吧?”
“你说。”崔书宁没有犹豫,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贺兰青就又笑了。
她知道崔书宁是个很谨慎,甚至疑心病有点重的人,她能这样痛快的给出答复就足以证明她是真把她当朋友了。
所以,既然开了口,她也不再迂回矫情:“太常寺少卿常致远和老承恩侯,这两个人都是最擅钻营,喜好在御前溜须拍马贪点小便宜的人,你在京城人头比我熟,手底下可用之人也比我多,帮我散个消息到这俩人耳朵里,就说我是从边城来的,礼仪规矩都有欠缺,这样遣出去怕是会给朝廷丢人。”
崔书宁当然不会觉得她会是想通过这样拙劣的借口再试图悔婚,联系她提起的这两个人选的特性,略一联想:“什么意思?你想让宫里放话遣人教你规矩?”
贺兰青也没藏着掖着:“我想进宫里去转转。”
崔书宁这就不得不警惕起来了,唯恐她一个想不开要做傻事:“你……”
贺兰青看穿她的心思,便主动打消他的疑虑:“你放心,我只是想有个正当的理由可以进出那道宫门,但我什么也不会做。不单是我舍不得拿自己这条命去和他同归于尽,哪怕我不为我自己,我也不会乱来,连累到你们的。”
崔书宁确实有这方面的顾虑,如果她如今还是孤家寡人,那么她和贺兰青交好,又看不上萧翊的为人,没准头脑一个发热还有可能什么也不管的帮贺兰青复仇算了,可是现在她家大业大,有了老公孩子,是真不能为朋友插自己老公孩子一刀的。
但好在,贺兰青的为人她起码是信得过的,这姑娘并不是个为了一己之私就坑人的个性。
贺兰青一语点破,她也没什么好难为情的,大事面前考虑自身得失,这就是人之常情。
“那行吧。”她点头,“不过你得等个一两日,这俩人我没接触过,得先打听下他们的日常习惯好找空子钻。”
贺兰青也不是太着急,却是提醒她:“宫里就算萧翊听了谏言,但是也有可能会直接派了掌事的嬷嬷来你这……”
崔书宁是个一点就通的:“你放心,这点小事……我知道怎么精准下套。”
“多谢。”虽然这样的事,远不是一句谢谢就能还了人情了,贺兰青也还是先口头道了谢。
崔书宁与她对视,见她依旧没有解释她这一整□□踪的意思,就也没再多言,只嘱咐了她早点休息,就又回去了。
待她走后,贺兰青就又重新推开了窗户,依旧是了无睡意,站在窗口想事情。
崔书宁回到栖锦轩,沈砚已经把两个小的都哄睡了,他自己趴在床榻外侧,想是哄孩子的途中也把自己给哄困了,竟然就那么趴在床上给睡了。
时间太晚了,崔书宁也不想洗澡了,走过去把他推醒。
沈砚睡的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抻着胳膊正要打呵欠,就被崔书宁捂了嘴,低声提醒他:“别把你儿子吵醒。”
沈砚还是没太清醒,顺手把她往怀里一搂,跟只大狗似的抱着她蹭了蹭,然后才顺理成章的醒过神来,下床穿了鞋子牵着她就往外走:“走了,睡觉。”
倒不是崔书宁这张床睡他们一家四口会睡不下,实在是他自己做贼心虚,守着一双儿女,有些事情做起来就有心理障碍,所以这几天,大部分时间都是他俩睡书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