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皇子的傻宝贝[重生](130)
他说完这些话,望向女子的一双眸子中,泛着血丝,还带着些许期盼。
骆菲菲继续沉默着,眼中闪过一丝别样的光。
“菲菲,你回答我。”
“殿下,奴家并不是因为生您的气,才跑来告诉您这些的。此来就是想要告诉殿下,小女子不是殿下要找的人。”
骆菲菲的回答虽然很晦涩,但严浔似是已经领悟到了其中的精髓。
女子话音落下的一刹那,男人的眸光瞬时黯淡了下来,抓着她的一只手也即刻卸了力气,神情中像是再次有所了悟:“我明白了!骆菲菲,你根本不是从卓府偷跑出来的对吧?你要过来跟我摊牌,总会有人想方设法帮着你出府。”
骆菲菲闻言,眸中再一次闪过一丝惊异,快速地扫了一眼面前这个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目光收回时,神色微不可察地变换着,原本的不忍和惊异蝉蜕出了一丝委屈,像是在对他这般的解读做着无声的辩解。
她被男人的手松开的一瞬间,犹如得到了释放,没有一丝犹豫地朝着别院门口的方向快步走去,脚步匆匆中,身后传来男人的一声追赶:“骆菲菲,你给我站住!”
女子顿住了脚步,但没有回头,似是预感到身后之人只是想对她说些无所谓的话。
果然,严浔将她唤住,只是想给心中那不断蓬勃绵延的沮丧情绪寻找一个出口:“骆菲菲,你装做什么也记不起来,就这么难吗?你为什么不装做什么也不记得?我宁愿你什么也记不起来!一辈子也记不起来!”
女子听出严浔把自己叫住,只是为了继续发泄掉心中的不悦,她想快点逃离此处,因为周遭似已被这个男人的责怨情绪围拢,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卸不掉的窒息感。
于是顾不得许多,快速捡拾起步伐,脚步如疾风般向别院外走去,身后传来一句揶揄:“骆菲菲,你还不如是个傻子!”
严浔说完那些不吐不快的话,心中未有一丝胜利者的喜悦,反倒是满满的挫败感,视线一直追随着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心情跌落到谷底。
男人目色空濛,在原地呆滞了片刻,忽然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快步地朝着女子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当眼睛捕捉到重新又出现在视野中的身影时,不由自主地冲那背影喊出了声:“菲菲,就算你不是卓玉儿,我也......”
但是这样一句话又被他戛然止住,视野中的人已经渐行渐远,应是没有听到他脱口而出的半句话。
之所以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是因为他本欲表达出来的那个想法似乎还在心中纠结缠绕,他的思绪依旧是混乱的,自己也不甚明了自己的心意。
严浔再一次呆立在原地。
栓子见到严浔乘兴而去,败兴而归的样子,明察秋毫地感到了哪里不对劲。
他发现严浔与骆菲菲见面后,整个人就像个蔫萝卜,面色晦暗无光,目色赤红,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
严浔命栓子将骆菲菲送回卓府,自己又返回议事厅跟柱子议事去了。
他心不在焉地给柱子交代了几句后,便吩咐他先下去。
随后着人去酒窖里取了几坛桃花酿,百无聊赖地在居室里独自喝起了闷酒。
一想到卓玉儿并没有还魂,也许她再也回不来了,严浔心中狂乱地翻涌着痛彻心扉的伤感情绪,但此时的伤情似乎又跟以往有所不同,悲伤之外,还交叠着莫名的恼怒,那恼怒应是缘于骆菲菲急不可耐地跑来告知她并非卓玉儿。
所以,当听了骆菲菲所言,这样两种情绪如火上浇油般地灼烧着他,令这个男人一时失了态,同时各种猜忌随之发酵而出,激发出了更多的怨怒情绪,最终全部发泄在了丫头身上。
他,有些后悔。
可能是因为借酒浇愁愁更愁,酒不醉人人自醉,几杯酒落肚,平日里酒量不错的严浔便感到有些不胜酒力,昏昏沉沉地在床榻上睡了过去。
沉睡时,总会有两个女子来回反复地出现在他的梦境中,时而交叠成一个人,时而又分开成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他想伸手去抓,但不知道应该去抓哪一个。心里的纠结情绪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随后梦里竟然就真的冒出了一个大雪球,那雪球不断地放大膨胀,扑面而来,最终在眼前爆裂破碎。
和衣而卧的男人在那巨大的爆裂声中猛然惊醒,睁开眼时听到的是屋外急促的敲门声,“大君殿下,大君殿下,有急报!”
支离破碎的幻影还在脑海中晃动,眉眼惺忪的严浔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做了个噩梦,他于床榻上坐起身,晃了下宿醉后有些晕眩的头,将心中那些被纠结缠绕的思绪收敛,对着门口处应声道:“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