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灵+番外(16)
柳观言猛然回头,不曾想申苒居然也在那十二人之列。
☆、水天城
申苒昂着下巴,斜睨着柳观言,脸上写满了志在必得。
他不好多看热闹,便回房去了。
进房之前他也细细看了,果不其然,他房门也挂了个木牌,上头是黑墨写就的“八”字,这木牌下头垂着流苏,看着样式,倒叫他想起石无因曾带他去过的春风楼。
天地良心,他们当时绝不是去狎妓的,只因那春风楼的鸨母逛街时被石无因好一通忽悠,当即下了单驱鬼的生意。
夜里是驱鬼的好时候,自然也是那些公子哥醉生梦死的时候,还好他们两人从后门进去,免得吸了香粉,终日咳嗽。
柳观言当时就见好多房门上挂了这样一块木牌,上头写着姑娘的名字,里头若有客人便翻过来,叫路过的人不好打扰。
鬼使神差的,柳观言把那木牌翻了个个儿,所幸没在后头看见什么字,心里头的膈应这才少了些。
他推开房门,本打算径直往床榻那边走,却不料被一个倒地的木凳子绊了一脚,摔了个狗啃泥。
他摸了摸嘴皮子,似乎是摔破了,还好牙还整整齐齐地排着,本欲撑着手起身,臂膀上却传来一阵温暖。
他当即警铃大作,一个翻身跳起,顺手抄起了旁边的一樽白瓷花瓶:“谁!”
“我。”这语气又无奈又好气好笑,不是石无因是谁。
柳观言缓缓放下瓷瓶,朝前走了几步就着月光细细一看:“果真是你,你怎么找来的?”
石无因呆愣了一会儿,又娴熟地摸黑找到了桌子。
柳观言又跑去门口看了一眼,见没什么才放下心来,他回来拾起凳子,顺便落了座:“你该不会是翻/墙过来的吧?”
石无因在他对面坐下,摸着黑习惯性地倒水喝,一杯茶水下肚,嗓子也润了不少:“咳咳,我自然有本事,先不说这个,我此番前来,是要你跟我打配合。”
“打配合?”柳观言被他这么一带,完全忘了方才问的事情。
“我今日才被带下去时便听他们说这城主忽的又病重了,我那处被拉了十二个人去,到现在也没回来。”
“这里也是,方才那女将军才领走了十二人。”
“这就奇怪了,这么多人堆在一处,谁都来把把脉,那城主想不死都难。”
柳观言闻言恨不得立时堵上他的嘴:“隔墙有耳你不知道,你在这里咒他们城主,少不得一顿狠狠的收拾。”
石无因状似惊讶地捂了捂嘴,毫无悔过之意:“她死不死跟我咒不咒其实是没什么干系的。”
“说正事。”
石无因清了清嗓子:“我之前同你说过我懂一些岐黄之术记得吧。”
“敢情这是真的?”
“那是自然,我何时骗你了,我那位师父常年不出山,江湖却有他的传说,我把师父搬出来,就算是那傲气的女将军也得敬我几分。”
柳观言撇嘴,实在不敢认同,毕竟面前这位向来是扯谎不脸红的:“然后呢?”
石无因伸长手臂弹他脑门:“你这脑子当真是锈了,一星半点的灵活都没有,到时候我就说你是我的随从,不跟着的话我诊治实在困难,而后他们来请你,你别以为是骗你的。”
柳观言点点头,依旧是不信。
石无因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翻窗走了。
柳观言咂舌,想来他这是又□□又翻窗,怪不得方才渴成那样。
因为夜里歇得晚,白日又要早起,柳观言眼底两坨青黑,尤其扎眼。
他真是没想到,石无因夜里所说的竟是真的,他将将洗漱好,那女将军身边的文书就来了,她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来意,再顺带说了几句有眼不识泰山之类的话,便将柳观言请到了一处叫做“丹心阁”的地方。
想来这里就是城主的住处,出乎意料的,这屋子除了名字听着霸气些,其他地方都不出彩,若非那文书说了,他可不信这样一座庞大妖城的领袖住在这样,略微寒酸的地方。
他觉得,似乎比缠松堂还简陋些。
他到时石无因已经站在那里,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装模作样地给石无因拱手:“见过先生。”
石无因眼神颇为玩趣,还带了点欣慰,要不是旁边立着女将军那尊大佛,他都要赞一句孺子可教也。
柳观言随他进了内厅,弯弯绕绕一会儿,便见那城主躺在榻上,被重重叠叠的纱幔遮掩得极好,只看出一个一动不动的人影来。
“先生,城主病重多日,若此番先生能治好城主,莫说是锦霖石,便是各种奇珍异宝,我也能寻来双手奉上。”
女将军一改平日的傲气,这副低声下气的模样真叫人感慨,看来她也是忠心护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