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我意[重生]+番外(101)
许厌坐着,但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子气势却压得站着的贾韵梅似乎连呼吸都不顺畅,没想到他开口的贾韵梅一时没接上话。
“看高考成绩吗?”许厌抬起手压在桌上那张依旧差一分及格的数学卷子上,撩起眼皮对贾韵梅说,“你定个线,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许厌没明说。
但班内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贾韵梅还没说话,许厌又问:“行吗?”
他说的每句话都像是刚从冰窖里凿出来,每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凉意。
许厌生气了。
班里的每个同学都能看出来,当时被贾韵梅阴阳怪气各种穿小鞋时他一句废话都没说过,就是连眼神都没多给一个。
他过往像看小丑一样不搭理贾韵梅,如今却要和她打赌。
为了什么,班里学生能轻而易举看出来,白啄自然也能。
她直愣愣地看着许厌的侧脸,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痛哭的留下后遗症,白啄此时觉得她的眼眶又在发热。
这么多学生看着,贾韵梅很想应下来,她可以随便说个分数到时候给他一个教训,但看着许厌的眼神,她却迟迟说不出口。
许厌那句话太狂,狂到明明她胜券在握,但却无端觉得她只要应下来最后就一定会输。
许厌自己欠虐似地想往她手里钻,但这一秒贾韵梅却心慌地下意识想避开。
“荒唐!”最后贾韵梅面红耳赤,“你们是给我学的吗!是考给我看的吗!打赌,亏你说的出来!你们要是把高考当成随随便便的一场赌博那就别考了!省得到时候……”
贾韵梅心慌,她说了很多却前后矛盾,丝毫没有逻辑性。
高考,本身就是另一种形式的赌博,它拼的是实力,同样也拼心态和运气,没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你到底是输是赢。
但贾韵梅却没发现,她把心中怒火借着这些话发泄一通转身走了,但到最后也没应许厌的那个赌约。
在她不知道赌注的情况下。
贾韵梅走后教室里依旧鸦默雀静,像一座古寺,静到似乎只要发出一丝声响就能听见回音。
白啄依旧呆呆望着许厌,许久,她才深呼吸几下平复心中情绪。
她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四周太安静,说些什么都会被听见,于是有些无措地又闭上。
又这么诡异地安静了会儿,才有人出了声。
“诶呦你能不能行了!”前面响起周泽风强装的嘲笑声,“《蜀道难》还能默写错,来远儿,叫声哥,哥教你怎么背!”
周泽风的声音不小,在一片死气沉沉里显得很突兀,而且他强装的嘲笑声也很生硬。
于是他话音一落,班里更加安静,全班人的视线都尽量集中在周泽风他们身上,只是默默看着,但依旧没人说话。
周泽风:“……”
特么的就很尴尬!
被迫被人围观的段远:“……”
这就很离谱!
“你是不是有毛病!”段远顶着几十双视线,狠狠地把语文卷子卷成卷,唰唰地往周泽风身上抽,“特么期中没考《蜀道难》!!!没考!!!”
段远咬牙切齿道:“这是《沁园春.长沙》!你背过没!!!百舸争流的‘舸’会写么!你一个背诵靠歌词的人就别叨叨要教我了行不行,你问我叫声爸爸我教你怎么背书不跑调行不行!!!”
听到这儿班里总算出现了哄笑声,其中以郭帆笑的声音最大,他笑着也不耽误隔着几排座位搞事情:“老周,快,证明自己的时候到了,咱这次背《水调歌头》不唱出来就算胜利!”
这件事还要追溯到高一,当时语文老师抽人背《水调歌头》,很不幸叫到了周泽风,更不幸的是他背着背着就唱了出来,搞得班里哄堂大笑,有些人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郭帆这么一提醒,又记忆深刻,班里的同学很容易就都想起来这件事,顿时笑声一片。
经过这么一打岔,刚才那快要凝固的氛围被彻底打碎,班里叽叽喳喳的又都活跃起来。
起哄的、打岔的顿时响起一片。
听着他们笑闹,白啄也弯了弯嘴角。
现在班里活跃得很,不会被人听见,想说什么都行,但白啄却突然觉得好像什么也不用说。
只是在他们对视的那瞬间白啄还是下意识张嘴叫道:“许厌。”
“下次能不能加上我啊。”她稍微靠近许厌笑眼弯弯,“你不是看到了吗,我成绩真的很好。”
“两个人。”白啄伸出两根手指,一本正经道,“伤害加倍。”
白啄语气放松,直到这时许厌周身的寒气才逐渐消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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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换座位的事情,贾韵梅见到白啄时再也没有刚开始的和颜悦色,也不像平时例行公事般问东问西,变化之快,仿佛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