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内总管后怀了摄政王的崽了(106)
纪轻舟:……
感觉自己在小山心里的形象已经快扭曲了……
书房内,池州从怀里取出一份文书递给李湛。
李湛接过那文书一看,是一长串名单,每一个名字后头还有对应的职分。
“宫外各个渠道的人都摸清了,宫里的这些人顺藤摸瓜自然也就出来了。”池州道:“不过下官不敢打草惊蛇,所以只能查到内侍司每个部门对应的内侍是谁,至于具体他们采购的物品数量是否能与宫外查出来的线索对应得上,恐怕还要王爷派人在宫里查一查。”
池州是大理寺的人,盘查内侍司的人并不在他的职权范围内。
倘若他贸然插手,只怕会打草惊蛇。
“内侍司采购的物品都是有账簿的,只消对着这份名单查一下他们采购物品的实际数量与内侍司账簿上记录的是否相同,便可以找出问题的所在了。”李湛开口道。
池州点头道:“正是如此。”
内侍司采购的物品十分庞杂,采买和统管分发又都是他们内部的人在执行,这中间想要做手脚是非常容易的。毕竟许多物品采购之后打散了去分发,各宫都只知道自己约莫收到了多少,不会去追究具体的细节。
到时候日子一久,这便成了烂账,查也无从查起。
只有从刚采买尚未来得及分发的东西入手,可以查出这其中的猫腻。
“你确定没有惊动内侍司的人吧?”李湛问道。
“王爷放心,下官十分确定,整个宫里除了王爷只有下官知道此事。”池州说罢犹豫了片刻,又道:“上次在茶楼,纪小公子也在场……他也算是知道一部分吧。”
李湛闻言点了点头,拧眉沉思了片刻。
池州问道:“王爷打算怎么办?”
见李湛不回答,池州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开口道:“王爷不会是打算让纪小公子去查内侍司吧?”
“你觉得不妥吗?”李湛看向池州问道。
池州沉吟片刻,开口道:“王爷,恕下官直言,此事非同小可……纪小公子若论才学能力自然是不逊于旁人,甚至比朝堂上许多有官职在身的人都要更胜一筹。但……”
李湛抬眼看了池州一瞬,开口道:“直言无妨。”
“下官虽与纪小公子未曾深交,但以纪太傅的才学,想来他纪家的儿郎自然不会是贪生怕死之辈,更不会为了苟且偷生而……失了纪家的体面。”池州道:“王爷就不曾怀疑,纪小公子忍辱负重放弃了流放而选择入宫是别有居心吗?”
李湛拧了拧眉,半晌后才沉声道:“本王并非没有想过。”
“王爷既然怀疑他……又为何要将他带在身边?”池州不解道。
李湛陷入沉思,许久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池州是通透之人,知道自己该说的都说了,李湛也听进去了,便开口道:“下官僭越了。纪小公子聪慧过人,又是太傅生前最宠爱的幼子,若他能心无旁骛地辅佐王爷,自然是幸事一件。下官这番话不过是杞人忧天,相信王爷自有打算。”
李湛点了点头转移了话题,问道:“纪家小姐在你府上如何?”
“纪小姐为人直爽,行事作风倒是颇有纪太傅那股洒脱劲儿,下官身为男子都要甘拜下风。”池州提起纪轻澜不禁莞尔,片刻后又有些惋惜地道:“只可惜了……依着律例既入了教坊司不可赎身,否则……”
李湛目光落在池州面色打量了片刻,问道:“这些日子便辛苦你照拂着吧,往后的事情往后再说。”
池州忙拱手道:“池某定不负所托。”
俩人又说了几句闲话,秦铮回来了,在外头求见。
池州该说的都说完了,他还要继续做戏,当即收敛了心神带着一脸“愤愤”的表情离开了英辉阁。今日他这么一闹,宫里宫外说池州与摄政王起了龃龉的流言便传开了。
这位年轻的大理寺少卿,锋芒太盛,遇到了手腕果决的摄政王,只能吃瘪。
秦铮拿着池州的名册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表情十分惊讶。
“想不到内侍司的人这么大的胃口呢?”秦铮道。
“内侍司自然是吃不下,胃口大的是他们背后的人。”李湛淡淡地道。
秦铮合上名册道:“我带人去查?”
“你去查内侍司,倒未必得心应手。”李湛开口道。
秦铮看了他一眼反应过来了,开口道:“你打算让纪轻舟去查?”
李湛看向秦铮没有应声,但那表情却无异于默认了。
“啧!”秦铮叹了口气,想了想并没有反驳李湛,而是提议道:“要不这样,我将这名册重新誊录一份,但只给他半份,让他去查库房里存储的数目,但实际采购的名录不让他知道,等他查完了咱们对一对结果,你觉得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