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昨夜你应该走的。”柳如玉泪眼婆娑地看着她，妃嫔殉葬，贴身大宫女也要一同殉葬，反倒是一些比较小的小宫女可以存活。

柳如玉长叹一口气，“接下来你就装作小宫女知道吗？”她也不知道这样能不能瞒过别人，她只是想什么办法都试试。

唐吟姜还没说话，外面就传来通报，“贵妃娘娘到——”

这个新上任的贵妃娘娘跟垂柳殿没有半点交集，这会过来做什么？

柳如玉虽然猜不到她的想法，还是先把唐吟姜拉到最后面让她跪下，这个位置是属于最低等级的小宫女的，她自己则站到了最前端。

“不知贵妃娘娘到访所为何事？”

温若宁嫌弃地扫了眼垂柳殿上下宫人和柳如玉的装扮，拿着手帕点了下嘴唇，“本宫听说你这有个奇人，制作的菜肴能使人美肤护发，来向你讨要。”

“贵妃娘娘这是哪听的谣言，哪有这等菜肴？做菜应该去御膳房，怎么到我这垂柳殿来找人了。”

“哦？你这是不肯让爱了？”

唐吟姜抬起头，被柳如玉侧身挡住，“实在是这垂柳殿只我一人擅厨，家父曾是金刀御厨，如果娘娘非要找个会做菜的，应该就是我了，不过我的菜可没娘娘说的那些效果。”

“瞧瞧，这是还当自己是位娘娘呢，都是快殉葬的人了。”

温若宁冷笑一声，看向满地的宫人，“你们主子不肯说，你们也不肯吗？非要本宫全都打一遍，才肯老实交代吗？”

宫人们浑身冷汗，颤抖不已，但是往日柳如玉待他们不薄，刚刚更是亲自下厨请她们吃饭，唐吟姜也素来与大家交好，她们做不到这个时候背叛。

随着温若宁一声令下，已经有人去搬长椅，这情形，怕是柳如玉这个前柳妃都要挨板子。

唐吟姜想要站起来承认，看到柳如玉在背后不停地向她摆手示意不要，随着几张长椅摆进庭院，宫人们身上的哀戚之意溢于言表。

【叮！恭喜宿主，达成“获得集美点数100万点”成就，穿书任务完成】

【请问是否立刻返回现实？】

【是】【否】

穿书……？

唐吟姜怔住，又有一些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世界是一本书，之前所有不合理的地方在这一刻似乎都有了解释。

她跪在最后，神色复杂地看着前面的柳如玉。

她，还有其他人，都是书中虚拟的人物吗？

都是……不存在的吗？

她看着眼前浮现的选择框，缓缓地、艰难地抬起手。

等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回家了。

为什么是在这种时候？

唐吟姜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死死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掌中，带来一丝刺痛。

只要点一下，就可以回家了，也不知道现实过去了多久，爸爸妈妈找不到她还有多着急。

如果留下来可能会死，可能会受尽折磨，系统没有说过死了会怎么样，但是如果死了就能回家，又怎么会设定任务。如果这次不走，她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这只是一本书而已，所有人所有事都是虚幻的，是作者强行设定的，只要点下去，这里的一切都会像做了一场梦一样烟消云散。

对了，她还可以去找这本书，她可以求作者改结局，所有人都会好的。

唐吟姜缓慢又缓慢地举起了手，她的手在微微颤抖，好像手上挂着看不见的千斤重担。

终于，她把手举过头顶——

“贵妃娘娘要找的人是我。”

温若宁挑眉，所有宫人都松口气，柳如玉猛地回头看向唐吟姜，一滴泪不受控制地落下。

唐吟姜没等谁的命令，第一次自己站起来，“娘娘要的，奴婢都可以为娘娘做到，不过奴婢有一个要求。”

“大胆奴婢，你也配跟贵妃娘娘提要求？”

唐吟姜一脸决绝，没有被白莲的声色俱厉吓到，“娘娘不允，奴婢甘愿赴死。”

温若宁眼神狠辣，嘴上威胁道：“你就不怕本宫用刑？只要你好好交代秘方，本宫可做主免你殉葬。”

“奴婢不怕受刑，贵妃娘娘若能免所有前朝妃嫔殉葬，奴婢定尽心竭力为娘娘服务，如若不然，千刀万剐奴婢也不会交代半分，娘娘大可去问，一应菜谱奴婢早在离开御膳房之时俱已交出，但是除了奴婢，没有别人能做出特殊效果。”

“娘娘，要不要把这个胆大包天的奴婢拖下去？”

“慢。”温若宁挥手打断白莲。她看着这个宫女悍不畏死的神色，又想到那些她实在必得的效果。没有一个后宫有争斗之心的女子可以拒绝美肤与生子秘术。

所有人都屏声静气等待温若宁宣判唐吟姜的下场，温若宁沉思良久，没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