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毫无波澜的燕十四，依旧带着笑意的白崖，还有觉得齐星误会了他的阿银。

齐星张了张口，最后只能红着眼说：“这一夜算我齐星成了三位公子的恩情，他日有机会，我定会报答你们。”

齐星疼得快要忍不住疼，还有太多的话想说都来不及。

最后只能急急的转身，提着裤子，捧着狄拔。

忍着眼泪往教徒居所而去，是的，真正同他双修的，本就是那些教徒才对。

齐星还未出门，就被阿银一把懒腰抱了起来。

他怎么能让他这副模样跑出去？

阿银把齐星抱回了床上：“阿星，我说过了，你做的任何决定，我若没有认同就不成立。”

“……”阿银一把扯掉了自己的面具，他把面具放进了齐星的手里。

“我是一名杀手，我学过的东西真的不多，我无法聪明的猜到你现在在想什么，又或者发生了什么，我能说的就是。我会保护你，说是报恩也好，我就是想要保护你。我不想看你这么难过，如果你是因为他受到了伤害，那我就杀了他。”

齐星看着阿银的脸，因为他戴着面具的时间太长，即便是齐星，也对面具底下的这张脸感到有些陌生。

齐星抿着嘴，忍不住呜咽。

他知道，把面具交给他是代表什么。

星陨阁的杀手，一旦摘下了面具，就不再是杀手。

把面具上交之后，就代表要脱离组织，经过正常手续，又一点点的概率可以离开。

而绝大多数上交面具，就等于想要结束自己的一生了。

而把面具交给了旁人，就等于背叛了星陨，认了新的主子了。

阿银没有说，他也不会说。

即便是在原有的剧情里，阿银也是在非常非常后面的时候，在星陨阁不存在之后，他将面具送给了仙儿。

他同样没有说。

没有说这个面具陪伴了他多少年，没有说面具的意义……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把面具给他，即便他知道是自己救了他，可是除了那一点，就没有别的了吧？为什么？

“你相信我吗？”没有面具遮挡，阿银那异色的眸子，能看得十分清楚。

包括他眼神里的坚韧。

阿银他是认真的。

“傻子，你怎么能，怎么能把面具送给仙儿以外的人？”齐星抓着面具，眼泪流得更凶了。

什么嘛，他们该喜欢，该追随的明明不是自己的。

齐星突然捂着心口，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走火入魔了。

阿银心头一颤，连忙扶住了齐星，给他把脉发现他的真气彻底紊乱了。

这是走火入魔了？

“阿星，阿星!!”

直到昏迷之前，齐星阿银还叫着他的名字。

*

齐星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黑暗。

齐星盯着黑暗看了很久很久，眼睛突然的就有些发涩，明明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可是就是莫名的觉得伤心。

“你醒了吗？”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声音毫无起伏，机械化的响起。

啊，是系统啊。

有了齐星，很快，齐星其他的事情也都跟着想了起来。

越是去想，齐星就越是难受，他甚至不太明白自己难受的点在哪里。

是因为什么呢。

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你情绪很不对劲哦，你还能继续吗？”

“我也觉得我很不对劲，为什么他们随意的一句话，可以这么影响我的心情呢？他们明明不过是角色，为什么呢？”

“不要陷入得太深了，这对你不好，对他们也不好。”

“陷入得太深？”齐星喃喃的重复：“我不知道。”

“你离开之后，这个世界依旧还会继续进行下去的。如果陷入的太深，之后你会很难从游戏里脱离。虽然这是你设定的世界，但却是我创造的世界，这个世界是我用你的设定所数据化的世界，所有的变化都是不确定的。而得出的最终数据，若是你满意，我们就可以更新改变游戏里的设定。但是你不要本末倒置了。”

齐星摇摇头：“是我太认真了吗？”

“不，我是让你来改变游戏的，而不要让游戏改变了你。”

“做不到的吧，人类这种生物，怎么可能一成不变的。”

系统沉默了很久。

这种案例，真的太多发了。

大部分的人类，即便是进入了自己的小说，自己的游戏，即便知道发展，却还是会被影响。

不自觉的深入，把他们当成了真实存在的，而最后投入了真感情，甚至不再愿意回到现实世界。

或许对他们来说，活在一个虚拟世界里获得幸福，也同样幸福吧。

他只是个系统，所以他不会对他们做的决定提出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