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大佬的白月光(34)
“我们才十几岁,刚刚初一,这种话你说得出口,我听着都嫌污耳,”自嘲地笑了笑,沈域冷冷地看向姜韵,“还是说,我这个亲身儿子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不堪?”
这句话,沈域埋在心里已经好多年,此刻,终于忍不住问出声。
从小到大,不管他表现得多好,都得不到一句夸奖的话。相反,稍微有些不足,迎来的便是狂风暴雨般的揍骂。
很多时候,不管是不是他做的、说的,只要别人讲一句不好,他的妈妈就无条件地相信别人,然后不问缘由地责罚他。
从未问过他一次,也从未相信过他一次,似乎认定了他骨子里就镌刻那些不好的恶劣基因,没有一丝变好的可能。
被质问得倒退一步,姜韵恼羞成怒,随即发泄般地嘶吼道,“你本来就不堪,出生就带着原罪,我这么想难道有错吗?”
“如果你和那个女同桌真的没关系,别人干嘛会无缘无故地误会你们?还不是做了什么让人误会的。你敢说你不喜欢那个女同桌?身上的变化也不是那个女同桌带来的?”
果然不愧是那个男人的种么,小小年纪就极尽狡辩之能。捏着的手紧了紧,她是不会让他和那个男人一样的。
“你……”胸脯一跳一跳的,沈域说不清是生气多些,还是悲伤多些,面无表情地看着姜韵,“你简直不可理喻,怪不得,他会不要我们。”
“你、你说什么?”闻言,姜韵整个人控制不住颤抖起来,看向沈域的眼神也猛地带着数不尽的疯狂。
报复的快感在源源滋生,既然他的出身带着不堪,那生下他的她又算什么。沈域一字一字无情地重复刚刚那一句话,“我说,你简直不可理喻,怪不得,他会……”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癫狂中的姜韵就随手拿过靠在墙角的鸡毛掸子,想也没想地抽向沈域,“你知道什么?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我没错。”
“那个女人除了家世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不离婚,不是说了爱我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们才是相爱的啊。”
“你这个负心汉,为什么要招惹我,为什么招惹了我,又不负责?”
“为什么你要流着他的血脉,你这坑脏的血脉,我绝不会让你再伤害到其他人,有我一个就足够了。”
“说,和那个女同桌到底是什么关系?不承认是吧,那我就打到你承认。”
……
眼前人影重叠,姜韵早已分不清是那个男人还是沈域。只手上动作不停,每说完半句话,就发泄式地抽向沈域一次。
直到情绪崩不住,整个人瘫倒在地,姜韵才扔了鸡毛掸子,抱着双膝呜呜地哭起来。
沈域心里闷闷的疼,以为是报复的快感在看到这样的姜韵,突然带着一丝后悔,变得不是滋味起来。
很早,他就知道姜韵精神状态不好,有轻度的狂躁症加神经质。
为什么要故意挑起那个不能碰的话题,试图激怒她呢。
理智重新回归,沈域眼里或明或暗的光渐渐消散。垂眸,又看了眼姜韵,沈域抿抿唇,转身进入自己的房间。
衣服被抽得皱成一团,沈域也没心思查看里面的伤口,扔了书包,就径直躺到床上。
关于那个男人!
沈域从未说出口,今天,是第一次提及。
他听说过不少有关那个男人的版本,真真假假,沈域也不清楚。唯一能肯定的是,他们母子都是被抛弃的,他的出生,是不被期待的。
对于那个男人,他是麻烦;对于姜韵,他是抹不掉的不堪证据;对于其他人,他则是不光彩的私生子。
世界之大,却偏偏没有属于他的角落。
如果,人可以选择出身,该多好啊。
昏昏沉沉的,沈域也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再醒来,头还是有些重,然时间已经快七点,该上学了。
勉强起身,快速地收拾、洗漱。
无意间碰到伤处,沈域疼得下意识抽了口气,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换衣服。
出来时,姜韵不在客厅,只餐桌上摆放着做好的早餐。
扯出一丝不知意味的笑,沈域走近餐桌——几乎每次挨打后,第二天早晨都会享有这样用心准备的早餐。
很丰盛,可沈域吃了一口,却味如嚼蜡,丝毫尝不出食物应有的美味。
放缓了用餐速度,沈域整整比平时多花了一倍的时间耗在上面。等放下筷子时,视线若有似无地扫向主卧。
那里房门紧闭,一片安静,沈域略等了等,才露出一抹自嘲的笑,然后拎起书包头也没回地出了门。
仅仅一个晚上没见,顾小暖发现沈域变了些,整个人透着低落,似乎,在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