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配和路人甲(85)
贺知华改变想法后,查出一个和沈渭有关的秘密,立刻心潮澎湃地决定:迎娶沈蝶。
韦恩说出渝西侯‘爱妻美谈’的真相,奚慈对贺知华的好感已经全都败谢,现在更希望他是被李焕长抓去,狠狠折磨。
霍南廷一言不发地转身出门,奚慈看着他落寂的背影,快走几步跟上他。
在不属于他们的陌生宅邸中,霍南廷和奚慈并肩穿过黑漆漆的小道。
霍南廷哪儿都不想去,他默默回忆年幼时的二姐。沈蝶丧母后寄居霍家时如何谨言慎行,害怕不得舅父舅母的喜爱,她总是努力做好每件事,不敢纵意嬉戏玩耍,常告诫霍南廷勿虚度光阴。
回到父亲身边后,沈蝶有几次年节也来拜访舅父舅母,她不善衣着搭配,容貌虽美也缺乏修饰,和霍南廷的阿姐在一起时被误会为婢女。那些窘迫下被伤害的尊严,既不甘又自卑的神伤,使沈蝶像朵皱缩的花朵,无人知晓她紧锁的心思。
霍南廷和沈蝶男女有别,年岁也有差距,对她的了解自然漫不经心,在他眼中,沈蝶是熟悉但不太有意思的二姐。
沈蝶和渝西侯的姻缘传成佳话,对霍南廷也只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直到他离开宁池去建京后,才和沈蝶重续姐弟情谊。随沈蝶去祟州送药,是霍南廷为沈蝶分忧,回报她照顾自己的方式。
霍南廷太过意外,被鼓吹一时的姻缘佳话并非上天弥补二姐的圆满,是自私,贪婪的设计,那个男人该死。
贺知华在霍南廷眼中变为恶秽的杂质,霍南廷希望贺知华还活着,活着等待经受狠狠的折磨。
没有目的地在园子里走了一会,霍南廷停下对奚慈道:“韦恩说贺知华查出我姑父掌握着无法估量的宝藏,娶二姐是为了得到宝藏,可贺知华并没有成功,是不是他搞错了?”
奚慈道:“可能是沈夫人守口如瓶。”事情至此,奚慈不愿再称呼沈蝶为侯夫人,这个晦气的头衔。
霍南廷道:“如果二姐发觉贺知华在利用她,肯定会有所表现,除非她知道根本没有这种事,才能容忍贺知华的举动。”
奚慈道:“如果这是误会,沈将军根本没有什么宝藏,那么想入非非的肯定不止贺知华一个人。”
霍南廷道:“你说李焕长?”
奚慈道:“李焕长把沈夫人关在某处,却置贺知华于死地,不正说明他想要的也是宝藏吗?如果没有勒索和其他目的,李焕长要沈夫人有什么用?”
霍南廷道:“所以,在李焕长没有找到‘宝藏’前,二姐是安全的。”
奚慈道:“渝西侯早就猜到了,李焕长是为宝藏劫走沈夫人。贺知华不愿张扬这件事,是怕‘宝藏’的事泄露!当初他放弃联姻和钻营,把希望押在沈将军的宝藏上,如果真相和李焕长一起被揪出来,渝西侯会失去一切,被世人唾弃。”
霍南廷道:“看来,贺知华完全不知道该拿李焕长怎么办!李焕长可能知道他所有丑陋的秘密,所以最后他只好逃走了?”
奚慈摇摇头,无法确定贺知华和李焕长,谁在最后关头棋高一着?
“阿三,贺知华后来认为:沈将军把宝藏的线索交给了你,你是沈将军钟爱的孩子,而沈蝶只会嫁入别家为妇。”奚慈提醒霍南廷。
霍南廷道:“我仔细想过了,没有这种事,姑父从来没说过什么宝藏。贺知华执念太深,走火入魔,才会把我当成救命稻草。”
奚慈道:“阿三,韦恩说,贺知华准备回京后,就立刻把你囚禁起来。真险,如果被他得逞,这次我可能救不了你。”
霍南廷吐出一口气,握住奚慈的手。月色绥怀地照耀着大地,他们在别人的庭院里因别人的贪婪伤神,慢慢拥抱在一起,成为彼此温暖的依靠。
奚慈和白茶合谋努力,不久后,渝西侯府里能近身奚慈的人都被清退干净,替补进府的仆婢数量也很少,这样决定的理由非常实在:为了节省银子。
贺知华虽然不见了,送他回来的祟州军军费连一个钱也不能缺,奚慈还发现侯府有些很费钱的支出,请教过韦恩才知道:贺知华有批数量不少的暗卫,饲养暗卫以及操办其他蝇营狗苟的事情相当费钱。侯府的财务不容乐观。
真是个烂摊子,难怪贺知华要逃走。
奚慈坐在改换了新家具的卧房里,对着窗外渐浓的春色发愁。沈蝶要救,李焕长要防,贺知华要找,侯府上下要吃饭,她的脑子和一双手都不够用。
庭院里的迎春和玉兰都开花了,白茶带着小圆子在扑蝶。
圆子穿着奶黄色的裙子,手拿粗纱做的小网,一捞一捞,捞到一只小白蝶。她自己小心地看一眼白蝶,举起网子对窗前的奚慈喊:“娘啊!我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