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配和路人甲(8)
“我也不知道,”奚慈挑了个模糊的说法,“我又不认识渝西侯和侯夫人,和他们无冤无仇。”
白茶吃惊地瞪大眼睛,好像她根本无法看清楚奚慈,“我不懂你的意思,你,你是杜心慈……”
奚慈觉得有点不好,白茶从对渝西侯夫妇的情义里转移到了对她的怀疑,这可不是加分的进展。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几下胆怯的敲门声。
奚慈和白茶一起瞧着外厅。奚慈静静地躺下去闭上眼睛,白茶则深吸一口气,紧抿着嘴唇站起来,走出去。
送饭的仆妇带着一个小丫头,从提篮里拿出饭菜摆在桌面上。肉类的香味慢慢飘进内室,奚慈咽起了口水。
白茶送走仆妇,关好门,挑出一些菜送给奚慈。奚慈调皮地做了个鬼脸,在她面前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白茶心事重重地坐在旁边,过了一会后道:“既然夫人醒了,我就去报给梁参事?”
奚慈边吃边想,咕咕一声咽下米饭道:“先不急,你等下出去转转,把周围的情况都记在心里,回来说给我听。”
☆、第六章
白茶消失了半个时辰,回来后遣走代替她守在房里的小丫头,若无其事地关好门。
奚慈半梦半醒地睡了那么久,睁开眼后,很累似的伸了伸懒腰,等着白茶慢慢走过来。
床帘一开,露出白茶忧心忡忡的脸,她和奚慈对上了眼神才道:“这里是甬城,说是城里也寒简得很,这座军府一共才七八间房,院墙上还糊着红土呢。”
奚慈道:“本来就是为了应付兵险才有的地方,如果房子修得华丽,将领会被扣上作风骄奢的罪名。”
白茶会意地眨了眨眼,坐下道:“你说的对,外面管得很严,我出去后就被兵士拦住了,幸亏事先准备了理由。”
奚慈道:“你找到大夫了?”
白茶点点头,“我告诉兵士:要去找大夫问几句话。他给我指了个方向,我趁机在府里绕了一圈。”
奚慈急着问:“大夫怎么说?”
白茶笑笑,“大夫说我想得周到,蜜丸确实比汤药适合夫人,他说会尽快做出来。”
奚慈高兴地松了口气,这位大夫总算是个明白人。等蜜丸送来后,她就不用再赖在床上了。
“夫人,”白茶忽然慎重地说:“回来的路上,我遇到一位军官……”
奚慈愉快的表情也顿住了,“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白茶回想着说:“这位军官问了我一些夫人的情况,他那种左想右想的样子,好像在遮掩什么,又希望我能明白。”
奚慈试着想象白茶描绘的场景,微微吃惊,“会不会,他也是公子的人?”
“是啊,”白茶露出后知后觉的样子,“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他只是个普通军官,怎么有胆量议论夫人?”
奚慈追问:“告诉我他长什么模样?还说了什么?”
“大概有三十岁,圆圆脸,穿着黑红两色的军服……”白茶想了想后肯定地说:“是个很普通的人,只问了夫人的情况。”
奚慈想,他应该是李焕长的人,主动接触白茶是为了取得联系,也就表示,李焕长知道她和白茶在这里的一举一动。那么,如果李焕长听到‘渝西侯吃了毒丸却没死’的消息,会怎么样呢?
“夫人?”白茶不安地看着她。
‘杜心慈’突然像变了个人,这样过了十几天后,白茶仍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她对‘杜心慈’的态度也在摇摆不定。
如果不是太荒唐,白茶会认为:还有另一个和杜心慈一模一样的女人。不用说,‘杜心慈’比从前聪明多了。事情明明都很顺利,她却没有立刻拿出药丸的原因是什么?这一点让白茶很不放心。
日落前,大夫来诊脉时留下了赶制出的蜜丸。一盒蜜丸有十颗,奚慈砸碎几个用茶水化开,搓成一粒和毒丸大小相同的丸子,放在窗台上晾干。
她趁洗澡的间隙做这件事,白茶并不知情。当天晚上,渝西侯身边的参事大人梁伯新收到了侯夫人清醒的消息。
梁伯新和几位大人去拜见的时候,看见兵士们抬着侯夫人从院门里出来。奚慈裹着斗篷靠在竹辇上,带着白茶和大夫,还有两个仆妇提着灯笼,正要去看渝西侯。
梁伯新等人连忙俯身问安,说了几句为夫人遇险请罪的话,默默跟在竹辇后头往前走。
在黑咕隆咚的夜色里,奚慈酝酿着见到贺知华时的情绪。害怕失去深爱的人到底是种什么感觉?虽然不太明白,但奚慈觉得她可以。
稍后,白茶扶着奚慈走下竹辇,走到贺知华的卧房门口时,一种病患特有的陈腐气味扑面而来。奚慈忍住反胃的感觉,慢慢走到贺知华的床边。油灯照出的景象让奚慈两眼发直,多么可怕的一张脸,打败了她的心理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