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以往他那么努力，还那么艰难，是在逗他玩吗？

沈辞一时兴起，继续运转心法，他倒是想看看，再试试，他的修为能不能涨了。

于是，灵台十一境、灵台十二境，一直到灵台十七境。顺畅，无阻碍。

沈辞：“……”哎，卧槽？

顺利得好像是在做梦。

沈辞终于停下来，他站起身来，月还是那月，风还是那风，可在沈辞的眼中，世界已经变了一个样子。以前的月和风，离他很遥远，现在，离他很近。

沉吟的呼吸声依旧浅浅，暖暖的呼着气。

沈辞抽出自己的剑，划了一下自己的小臂，巨疼，血立刻流了下来。他连忙给自己点穴止血，又扯了自己的衣服下摆把滴落在院子石板上的血擦干净。

不是做梦。沈辞心虚地倾听了下小师妹的动静，没吵醒她就好。他现在耳清目明，小师妹微小的呼吸好像就在耳畔，他不由觉得耳根发痒。

熟睡的沉吟在做梦。梦中，是漆黑的深海。她坐在巨大的海螺壳上，像是在等人。她等了很久很久，身边只有陪着她的鱼群。长长的发，在海水中漂浮，她独自一人，没有人来。

画面一转，有一张看不清楚的脸，在从她身上拿走什么东西。她眼睁睁看着，生命力在一点点流失，却无能为力。那张脸说，若是想得到，就必须要付出，女巫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公平交换。

又是一转，那张看不清楚的脸不见了，她能动了，却觉得心底空了一块，特别的悲伤，好像失去了全世界。她突然泪流满面，唇无声翕动，似乎是想喊什么。

什么呢？

睡梦中的沉吟很着急，第六小宗的沉吟也在床上不安地挪动，她要找什么呢，睡梦中的她在原地转圈，那个称呼马上就要喊出来了，第六小宗的沉吟猛然坐起，叫道：“姐姐！”

她一摸自己的脸，满脸的泪。

她记起来，全都记起来了。

沈辞冲进来，关切地问她怎么了。

沉吟看着他，不说话。女巫要公平交换，她给了封静一道平安符，免于受重伤，她换得的是在剧情世界里的存活时间；她给了钟雪芸一张她想要的脸，换了世间最好看的脸。她给谷粱安的药，是让谷粱安以男子之身，自己怀孕生孩子，虽然让他能确定自己的孩子一定是自己的孩子，但这不是他想要的方式，是在害他，所以，她不求换得什么。

她现在和萧君故交易，是要萧君故解除系统与她的灵魂绑定，但是，她却不知要付出什么，——是不需要付出，还是付出太大，这两者，都不是她想的。

“你想要什么？”

沉吟一时没分清沈辞和萧君故，便轻轻问了一句。她似是还陷在梦魇中，没有出来。

沈辞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就是想要小师妹一直喜欢他，可是，他只是想要小师妹一直单方面喜欢他，如果这样回答，是不是很像是渣男？

沉吟回过神，重新躺倒，准备继续睡。

沈辞默默又退出了房间，他让小师妹伤心了。任何一个人，长时间的爱而不得，都不会高兴的。沈辞为难极了，他握剑望月，下了一个决心：要不，他试试回应小师妹？

沉吟恢复了记忆，却并不高兴，她要不还是想想办法，让沈辞恢复萧君故的记忆，让自己高兴高兴？

活不过三集系统不知道去了哪里，没有冒泡。以灵魂的联系来感觉，它还在惊仙宗，只是不知道在哪个角落。

她的巫力恢复了一些，不敢说能把赵黎白按在地上摩擦，但是，把繁华捶着打是没有问题的。她懒懒地躺在床上不想动，便传音给沈辞，让他回去吧。

沈辞坚定地拒绝了，他不傻，这个时候回去了，小师妹肯定会更伤心的。他要让她知道，他就在她的院子里，守着她，给她安全感。

沉吟便随他去了。

第二日，谷长老，带着谷长情和穆和暖回到了惊仙宗，去见了宗主。谷曼青和沉吟得到消息后，去了宗主处。

沈辞跟了去。他的修为一日千里，但是，他低调地伪装成了灵台八境的样子。一早上，沉吟便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沈辞摸了摸脸，他的小师妹果然直觉厉害，她是怀疑他的修为了吧？

在殿外，沉吟和谷曼青一碰面，谷曼青看一眼沈辞，便两眼发光地说：“沈师兄怎么一夜之间，便变好看了这么多？”

她倒没往修为方面想，毕竟沈辞昨夜的修为涨得像是坐火箭，而灵霄界是没有火箭的。谷曼青调侃道：“难不成是沈师兄这是被爱情滋润了？”

沈辞笑眯眯，装作不经意地瞟了一眼沉吟，矜持回答：“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