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人人趋之如鹜的宝物[快穿](88)
燕琅将礼部拟订的大婚流程递给他:“我已经去掉了一些繁琐的流程,你若是还有不喜欢的就划掉。”他知道程榭之并不是很喜欢这些繁琐的礼仪规矩,也将大婚仪式一再精简。
礼部从未碰到过皇帝同男子成婚且昭告天下的事情,忙活了三天才终于敲定一个大致的流程,尤其是这位帝王特意对礼部尚书强调,他不是立后,而是成婚。让礼部尚书更是额头抹了一把冷汗。
虽然听上去是两个差不多的说法,但是从皇帝口中说出来,那就大有文章。让整个礼部都战战兢兢提心吊胆。好在程榭之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礼部尚书才勉强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礼部尚书自然知晓燕琅对这场婚事的看重,杀伐果断的帝王难得在朝堂上没有直接将反对娶男后的臣子处决,而是采用更加迂回温和的手腕,让迂腐的老臣闭嘴。或许是燕琅不想他的大婚有任何不完满的地方。
也因此,不少大臣都觉得燕琅要和程榭之成婚其实反而是件好事。至少在程榭之面前,燕琅的脾气闻所未闻地好。阴差阳错地,这桩婚事也反而成为了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事。
程榭之接过来扫了眼大致流程,他对古代帝王大婚的仪式完全不熟悉,也不清楚燕琅精简了什么流程。他镇定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燕琅笑容淡而轻:“我给你的赔罪礼物准备好了。”
程榭之闻言,长眉一挑,心底那根微微绷紧的长弦也稍稍一松,重新恢复往常的镇定:“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
“今天晚上。”
……
入夜时分,华灯初上。
程榭之摇着一柄玉骨扇,和燕琅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
帝王大婚,普天同庆,帝京一个月不设宵禁,东西各坊张灯结彩,火树银花,鱼龙游走,彩带丝绦在月色下飘扬。
这是盛世的热闹。
程榭之的手腕被身后人紧紧抓在手中,他默认了这个亲密的姿态,从摊子上提起一盏花灯看了看:“我的礼物呢?”
一枝盛开的桃花从旁边斜斜递过来,花枝摇曳,一簇一簇地盛开如堆雪。程榭之伸手去接:“已经不是春天了,哪儿来的桃花?”
讲究万物自然生长的时代,按理说不该出现这样一枝违背季节规律的桃花。
燕琅故意装作没有听懂他的话:“从树上摘的。”
“哪儿的树?”两句话间,两人已经走出了热闹的人群,来到一座石桥边。燕琅低声笑了笑,煌煌明亮的灯火映得他眉眼温柔,他示意程榭之朝河的对岸看过去,一树灼灼桃花照水,如烟似梦,不远处深沉夜幕上有烟花徒然炸开,五光十色刹那滑落,落入那一树桃花瓣上。
程榭之的神情一怔。
系统兴高彩烈地插话:“我知道这颗桃花树是怎么在这个季节开花的!”
程榭之笑起来,“笨蛋,闭嘴。”
燕琅牵着他的手走到桃花树下,有年轻男女三三两两围绕在树下,将红绸系上桃花树。程榭之知道这是祈求姻缘美满的一种祈福方式。
“是道歉礼物。”燕琅凝视着他的侧脸,轻声开口。
“你很喜欢桃花,也喜欢热闹。所以我应允他们在这里求姻缘。”
“你怎么知道?”程榭之也不承认,淡声反问。
“是一种直觉。”
程榭之对燕琅的回答不置可否,他弯了弯嘴角。他并不是将喜恶摆在脸上的人,即使是系统也不一定能立马说清楚他喜欢什么。
“我的确喜欢热闹,不过真正喜欢这种花的人是我母亲。”程榭之第一次对旁人袒露那段遥远到模糊的往事,“当年为了庆祝我的出生,她将在我生活的地方已经绝迹的桃花栽培出来,作为礼物送给我。”
程榭之说着笑了笑,突然插了一句并不相干的话:“如果我们立场相悖,你会是个很有趣的对手。”
“燕琅,你太懂得如何窥探人心了。”程榭之微微叹息,话语中带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就像是即使再不愿意,在这一刻,程榭之也不得不承认他输了燕琅一步。
只能心甘情愿认输。
燕琅拂去落在他发上的一片粉白花瓣,郑重地低声承诺:“我不会与你为敌。榭之。”
他念出程榭之名字时总有种温柔缱绻的味道,就像是春夜坠落的桃花,柔和绮丽的像一个梦境。
桃花树上红绸在晚风中轻轻晃动,年轻女子银铃般的笑声融化在情郎的怀抱中。程榭之抬头凝望着桃花树,粉白花瓣铺开一地,被风卷起,他手中的桃花枝安静又热闹地尽数绽开,像要献出全部热情与赤诚。
“可惜我没有红绸。”
他说。
燕琅手腕微动,衣袖下红色缎带一闪,正要说话,程榭之转过脸来,将手腕上那串红色琉璃珠串退了下来,套到燕琅右手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