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人人趋之如鹜的宝物[快穿](217)
然而命运总喜欢给出意外的玩笑,叫天之骄子们意识到,一切并非总是在掌控中的。
就如同程榭之,后知后觉才意识到他坐在的这座府邸被下了一层禁制,只针对他一人的禁制。
禁制并不想伤害他,只是在程榭之即将踏出府邸时温和而不容拒绝地将他送回自己的房间。
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谁下的禁制。
府邸中其他人进出如常,这些普通人也根本没有发现府邸上空多了一道淡金色流光。只有程榭之尝试了各种手段都无法破开禁制离开。
“……”
他怒极反笑。
这不仅是沈寒琅在对他昭示力量上的悬殊差距,更是沈寒琅对他逃离元华宗阵法的报复。
同样的禁制,他绝无法逃离第二次。
沈寒琅以这种方式告诉他。
……
程榭之不喜欢做无用功,既然暂时无法离开,他倒也坦然接受。一边研究上古传至如今的各种禁制破解方法,一边继续苦练剑术,好恭候沈寒琅上门。
他想,等沈寒琅想好如何处置他,就会露面。
对于不服从命令逃跑的猫,主人不会给予太多的纵容。毕竟他很轻易能换另一只更听话的猫。
对违抗自己的这只,沈寒琅会感到愤怒还是可笑呢?
这就是掌握的力量悬殊带来的无力感。程榭之从未如此深刻意识到命运无法掌控在自己手中的悲哀之处。
他想要更加强大的力量。
——即使通过并不光彩的卑劣手段获得。
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埋下种子,等待萌芽的时刻。
程榭之不断擦拭着雪亮的剑锋,等待沈寒琅露面的时候。
他以为气氛会剑拔弩张、僵持不下,但沈寒琅的态度意外的温和,好似程榭之的逃跑压根就没引发过他在元华宗上的暴怒,恰到好处的缓解了僵硬的氛围。
就算是程榭之都不免在他面前态度稍有缓和,冷淡紧绷的神情几不可察一松,连盘算着如何杀死沈寒琅的念头都稍稍收敛了几分。
沈寒琅多年前尘缘斩断,步入仙途,此后再未踏入过这熙攘尘世一步,时至今日为程榭之破了例。
他装作没看出少年眼底的戒备疏离,一如在栖碧山相处时为他拂去落在发梢的桃花,指腹顺势抚过他莹白耳尖,无数细小神经堆积簇拥起颤抖的触感,暂留在指尖处。
沈寒琅不动声色收了手,语调温和如常。
“玩够了就该回家了。”
程榭之轻而缓地眨了眨眼睛看向沈寒琅,名满天下的仙门首座、天道之下第一人,无奈而纵容的低眸,似乎程榭之做多出格的事情他都不会生气计较。
不过程榭之可不会忘记他用禁制把自己关在府邸中的事情。
他心底暗自冷笑:搁这儿训狗了。
仔细衡量过自己和沈寒琅之间实力的差距,确认自己毫无赢面,程榭之颇为遗憾地收起了和沈寒琅正面对抗的打算。
指尖轻轻抚过垂落衣袖下冷冽的剑锋,程榭之扬眉轻而缓地微笑起来:“好。”
两人谁都没有提“禁制”的事情。
在回到栖碧山之前,程榭之特意又去了一趟落月城见了真世子一面,打算将身份还给这个可怜人。
但真世子拒绝了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他打算在伤势好之后回到村子里为所有死去的人建一座碑,好让他们死后不至于无家可归。
“我本来也就只是个山野村夫而已,当皇帝当王爷或许很好,可不是我想要的。”
真世子说。
程榭之闻言不由得笑起来,沈寒琅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安静地凝视他,若有所思。
为什么不是对着我笑?
为什么无关紧要的人能吸引你的视线?
沈寒琅沉了沉眸色。
……
栖碧山的风光如离开时一般秀美,桃花灼灼,草木终年不凋,云雾烟霞缭绕,如纱披在山峰上,禽鸟盘旋于深渊上,艳丽华美的尾羽在天际划过长长一道流光。
安静而舒逸。
沈寒琅并未加重栖碧山上的种种禁制,他自信栖碧山上一草一木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元华宗一事带来的隐约隔阂随着时间的流逝仿佛也随之被淡忘,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一如往昔,沈寒琅尽职尽责地教授程榭之剑法,而程榭之除了剑法的学习外,也更加热衷于研究藏书阁中的各种古卷。
没有人会愿意永远被当成一只任人宰割的宠物。
程榭之急需获得强大的力量来挣脱被沈寒琅掌控的命运。
仅仅是剑法的学习还不够。
古籍中总是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法,无论是邪恶的掠夺手段亦或是修仙者不齿的堕魔,只要能迅速得到力量,程榭之都愿意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