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很快抵达饭店。

郁向沉已经预定过座位，两人落座，很快上菜。

他长长的睫毛垂着，用不经意的语气问：“这次拍戏感觉如何？”

“还不错。”

白茂心想，难怪郁先生会喊他出来吃饭，原来是领导视察工作来了。

他认认真真说，“有时候入戏了，就像在体验另一个人的人生，这种感觉非常好，不过周围老师太多了，声音难免嘈杂，好多场景又都是用的绿幕，新人演员也多，种种条件的干扰下，入戏确实难，还要再考虑走位、镜头……”

说到最后，白茂感叹道，“不过每次拍戏，都受益良多。”

郁向沉的指腹摩擦着杯沿：“有进步就是好事。”

“这么说起来……”

郁向沉低声问，“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白茂：“啊？”

如果要说的话……主人格之前并未与白茂见过面，按照白茂离开北城的时间算，是两个月十七天左右？

白茂正要开口回答，突然意识到什么。

不对。

郁先生应该不会无缘无故询问这些，且之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时间问题。

白茂突然想起之前在片场，与郁向沉的副人格刚见面，就被拍了照的事。当时他一直没找到是谁要对付他，所以在酒店外处处防备，始终和郁向沉保持距离。

难不成……

哇！

难道郁先生喊他出来，并不是为了检查他的功课，而是终于发现副人格和他暗通曲款，但又不太确定真相，所以喊他出来验证？

不会吧不会吧？

那么这种时候，该怎么回复？

白茂心思电转。

他抬头，眼神中染上一丝疑惑：“郁先生，您月初的时候，才因为担心我拍戏的问题，来看过我一次，距离现在可能有十几天了吧？怎么了？”

如果接下来，郁先生直接问他们是否做过什么，白茂会如实回答。虽然他很想有性生活，但毕竟帮助白茂的是主人格，他不想太过隐瞒，但如果坐在对面的郁先生，也想隐瞒双重人格的事，那白茂当然不会傻乎乎地将这件事和盘托出。

他要维护好自己现在的利益。

何况……

金丝雀，莬丝花嘛，当然是身材好，脸蛋美，但人傻乎乎，知道的越少越好。

郁向沉的视线在白茂脸上扫过。

白茂神色中带着一丝好奇，显然对郁向沉会问这些感到奇怪。

半晌，郁向沉低声说：“没什么。”

更深入的那些问题，比如副人格去横店后，有没有与他做过什么越距行为，在郁向沉看到白茂的脸，想到对方的另一层身份后……

就问不出口了。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就是喜闻乐见的中途换人情节了！

第34章

郁向沉没再说话,他低垂眉眼，似乎正思考着什么。既然他不提，白茂当然不会主动多说。万一暴露,得不偿失。

他眨眨眼,安安静静继续吃饭。

过了会,郁向沉抬头,见白茂神色如常,动作十分自然,不再多想。

也是。

虽然那个副人格并不清楚白茂和他之间的另一层关系,有可能在看到合同后,对白茂做出什么逾距的行为,但如果真是那样,他找人拍到的照片,不可能一点暧昧都没有，或多或少,都会体现在一些小细节上。

而今天白茂私下见到他,在他升起车内小挡板后,白茂的反应也不会这么……平淡，在那种密闭的空间内,依然保持双方的安全距离。

郁向沉不再心存试探后,与白茂的聊天内容显得随意许多。

两人吃过饭,郁向沉还有工作。

临走时，他起身，突然伸手，手心碰了下白茂的脸，白茂瞬间反应过来，像是被吓到般,猛地后退一些。

两人一时都顿住。

白茂表情惊讶地看着郁向沉伸出来的手，他欲言又止，最后试探性往前凑了下，在郁向沉的手心前方一点处停下。

他抬眸看向郁向沉，小声问：“郁先生，难道您……改变主意了？”

郁向沉：“不是。”

他神色淡淡道，“只是你脸上沾东西了。”

“哦哦。”

白茂不疑有他，探身拿了张纸，在脸上刚刚被触碰的位置胡乱擦了擦，眼睛一弯，说，“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我自己擦擦就好了，不劳烦郁先生动手。谢谢郁先生。”

“嗯。”

见状，郁向沉也不再怀疑。

他转身：“我先走了。”

“郁先生慢走。”

白茂送走郁向沉，想起刚刚发生的事，他笑了下，顺势伸了个懒腰。

——幸好白茂之前就已经猜到郁向沉的情况，知晓对方应该是双重人格，不然刚刚郁向沉伸手，白茂云里雾里的，指不定就蹭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