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只想无痛当妈+番外(52)
小洋房中过年的两人走出家门,看着从天而降的雪花,静静地飘舞在喧嚣的城市上空,随着降落,慢慢染上霓虹灯光的色彩,和这座城市融为一体。
美得像一场恩赐,妆点夜的黑暗。
董曦脱了手套,用白嫩的手心捧着晶莹的雪花,雪花飘落在她的头发和衣服上,她惊奇地注视着双手,瞪大的眼和鹅蛋脸都是圆圆的,表情难得生动。
相逸一出门就是双手插兜的模样,不得不跟着对方装作自己很感兴趣的样子,却也真没想到,小小一场雪,就能让董曦露出孩子样的神采。
“你很喜欢雪?”他还没见过哪个北方人,能为一场雪高兴成这样的。
在雪花完全融化前,董曦将双手的雪拂去,转过头喜悦地说:“我父亲在我小时候说过,宁垣的雪很美很难得。”
他注视着凝结在她眉宇的雪花,“是美的。说难得倒不至于。”
“是我不凑巧。”她笑着摇头,轻轻叹息,“来宁垣定居这几年,我都错过了。”
“你错过的,肯定不止一场雪,别泄气了。”他鬓角的雪,让她主动伸手拭去。
“我以前也觉得一场雪而已,父亲念念不忘,只是因为他被困在了曲兴,就开始想念起宁垣的万事万物。”
他想也不想,随口道:“明年,我们可以一起去看国外的雪。”
董曦不懂他肠子中的弯绕,也不懂他脑子发烧般的恳切,收到邀约总是开心的。
“好呀,我还没看过国外的雪呢,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区别。”她又捧了一手无暇的雪片,凑到他眼下,笑着主动分享往事记忆:“我父亲爱雪,我刚生下的时候,他就给我取名‘董凝雨’,凝雨是雪的意思。”
“文绉绉的。”涉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他嫌弃地将这个没什么用处的信息吸收。
“对,我父亲是文学分子,确实爱引经据典,反复比对,取名很讲究。”她怀念地说道。
“那为什么又改名了?”他若有所思地问。
“因为,我母亲和你说了一样的话。她很不喜欢我的名字,一直觉得念着不亲切,好说歹说,才用‘她是个春天出生的小姑娘,不要用阴沉沉的名称一辈子’这样的理由征服了我父亲。”
“所以,你才叫做董曦。”
“是呀,很复杂的经过吧。”
相逸点头说:“我倒是和你母亲想法一致。”
她说:“她们很恩爱,除了这件事,我还从没有见他们吵过架。”
相逸说:“说不定只是没有当你的面吵过,我小时候也以为我父母是模范夫妻,后面才发现,她们只是为了面子躲着我们吵而已。”
要不是他说话的语气可可爱爱,董曦还真觉得他是在抬杠。让她有那么一点儿不高兴,就像是有人用突兀的尖刺戳破了她所剩无几的快乐回忆。
她道:“不好求证,毕竟,我父亲已经过世十多年,我母亲也改嫁很久了。”
“......”
相逸低头看着她的反应,偷偷一撇嘴,想了半天,主动开口:“老师,大过年的,我们说点高兴的吧。”
“好呀。”董曦露出微笑应允,将自己仅从童文丽童文姝身上得到的夫妻观念憋了回去。
“......”
“......”
双双沉默。
不见雪平息,风隐约变烈,两人眉毛上都变得花白。
“老师,你看好了吗?这样会感冒的,我们先进去吧。”
董曦看他眉毛拧成结,忽而觉得好笑,可又不能笑,抖着声音答应着,一块儿并肩进了家门。
年货备得足,唯独没有烟花,两人凑在一起,边包饺子边看春晚。
董曦看得认真,相逸和她呆久了,似是青涩拘谨消退,活泼开朗了许多,竟能看着节目插科打诨:
“这个女演员的服装怎么像我们教室用了不洗的拖把布。”
“这个人摔了都能唱稳,他要不是假唱,那就是嘴巴装在话筒里了。”
“主持人笑了得有两小时了吧,嘴角都咧到太阳穴了,我看着他都觉得腮帮子疼。”
“观众席里,右下角那个,你快看,她的头发甩到旁边人的茶杯里,旁边那个人看到了,哈哈,他们吵起来了,摄像头一转向他们,两人就闭嘴傻笑,吵架都见缝插针,太好笑了。”
董曦喝着姜茶,笑得呛了两声,摆手拒绝了对方摘了料理手套递来的纸巾,边笑边说:“少说两句吧。我知道你们小孩子可能看不惯这些节目,乖,包好饺子,我再带你玩。”
“大过年的,来来回回就那些,能玩什么?”他很较真。
董曦歪着头,想到今天买东西的时候,被塞了一盒东西。她从茶几下方翻出一个纸盒商品,塑封薄膜在鹅黄灯光下泛光,“这个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