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病娇暴君后我渣了他(118)

作者:歌小竹

那美人是如此的栩栩如生,与当下最流行的写意之法格格不入,让燕梨不论多么不能相信,也只能承认这画中人是她。

她恍惚间想起徐向文的话:“陛下那人像画得,像得都渗人。”

她当时竟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

言语的力量总是苍白薄弱的,更何况顾珩对于他这七年的经历总是绝口不提,可是看着这一幅幅画卷,她怎能不懂他的思念?

要有多想念,要在心中描摹过多少遍那个人的容颜,才能画出这般宛若真人的画作。

可他明明最不擅作画。

明明学什么都快,可偏偏在绘画一道上毫无天赋。燕梨自己喜欢画,便也乐于教他画,顾珩一向认真聪明,他也有努力去画,可惜不管是笔触还是明暗深浅他都找不准窍门,最后画出来的成品总是引人发笑。

后来燕梨彻底死心了,干脆把他的画当乐子看,心情不好的时候看顾珩画上一副,立刻就会开心起来。

燕梨不敢想象,这样不擅作画的他,要画多少幅画才能拥有这样的水平。

她的一年,他的七年。

在这七年间,他有多少个日日夜夜,无望地描绘着她的容颜?

燕梨一张张看过去。有她看书的,有她作画的,还有她逗小狸花玩耍的......唯一不变的就是她面上隐含的淡淡笑容,和惟妙惟肖的神情容颜。

“阿姐!”忽然有人唤她,她恍惚地抬起头,看到那人瞬间变得焦急的面容。

他两步并作三步快步走到她身边,伸手轻轻擦拭着她的脸庞:“阿姐你怎么了?”

燕梨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

她抬了一下手,画纸在她手中猎猎作响。

顾珩也看到了那铺了一桌子的画纸。他神情一僵,手忙脚乱地收拾着:“都,都是随便画画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燕梨轻声问。

顾珩不答。

“为什么要自己画?”燕梨又问,“你不是最不会作画吗?”

顾珩嘴唇了几下,声音低道几乎听不清:“因为我找不到能画出你容颜的画师。”

在思念最疯狂的那几年,他曾找过无数画师来为她描容,可是没有,没有一个人能画出她在他心中的一分一毫。

于是他就自己来画,在每一个想她的时刻。久而久之,他几乎不需要思索就能一气呵成地画出她的容貌。

燕梨的泪水再度汹涌,她上前一步,不管不顾地扑进了顾珩的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哭着说,眼泪浸湿了他的胸口。

顾珩第一次没有第一时间回抱住她,他低声道:“我只是太想你了。”

“对不起。”燕梨只是道歉。

他慢慢地伸出手,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一只手抚在她长发:“我恨过你......但是阿姐,你永远都不用对我说对不起。”

你能出现在我的人生,已经是我最幸运的事,你哪里还需要对不起我?

“好。”燕梨在他胸口蹭干了眼泪,“以后不说对不起。” 她知道他需要的也不是她的歉意。

她抬起头,入目的便是他殷红的薄唇,燕梨踯躅了一秒钟,揪紧了顾珩的衣领:“本金还你。”

她踮起脚尖,双手拉着他轻轻往下拽,微一仰头便吻到了他的唇。

两人同时都是一颤。

顾珩慌乱无比,第一时间竟下意识要躲,可从未有过的温暖酥麻感受自唇边直通到全身,叫他半边身子都僵掉,一动也动不得。

他僵愣在那里任她为所欲为,燕梨仿佛受到了鼓励一般,用牙齿轻轻咬了下他的嘴唇。

顾珩顿时受惊一般微微启唇。

燕梨有些想笑。真可爱,她想。

他这么乖这么纯情,从头到脚都大大地写着“好欺负”三个字,让燕梨忍不住更想......欺负他。

她轻而易举地叩开他的牙关,两人舌尖相触的那一刹,顾珩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她攥在了手心。

他浑身颤抖着任由她主导自己,不知不觉间被她压得靠在了背后的博古柜上,她的吻步步深入,顾珩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什么都听不到,也看不到。

世界都变得那么遥远,唯有她的芬芳近在眼前。

他的眼圈忽然红了,本能地紧紧搂住了她,试探着开始回应。哪怕什么经验都没有,侵略性和占有欲也仿佛刻进了男人的基因里,在燕梨百分百的接纳下,顾珩很快无师自通,不由自主地吻得更深。

世间一切苦难喧嚣都离他远去,这一刻他的世界里只有她,他忘乎所以地攫取着,让她也沾染上自己最浓烈的气息。

从燕梨回来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一刻不在害怕,他几乎每一天都从她消失的噩梦中心脏狂跳着惊醒,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确定她还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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