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系统逼成京城第一美人(191)
随便埋了!
这句话就像刀扎在她胸口,猛然一疼,陶渺抬眼看过去,泪水充斥眼眶,几欲汹涌而出,她低吼道:“到底埋哪儿了?”
香檀颤着身子不敢回答,随着一声利剑出鞘声,看着架在脖子上的寒剑,她尖叫一声,跌倒在地。
“埋,埋在......埋在城郊的一处树林里了。”
“带路!”韩奕言将剑逼近一寸,另一手搭在陶渺的肩上,柔声道,“我们去看看。”
马车疾驰出了京城,很快到了香檀所说的那片城郊树林,那片树林子很大,韩奕言派出了手下能调用的所有暗卫一起搜寻。
香檀只记得,她将陶茗儿埋在了一颗奇怪的小树旁。
他们在林中寻了一个多时辰,直寻到暮色沉沉,韩奕言手下的暗卫才来禀报,说是寻到了和香檀描述中很像的地方。
他们急忙赶过去,香檀说得没错,那棵树确实很奇怪,它像是被雷劈了一般,一半的树干焦黑枯萎,而另一半则以一种弯曲的奇怪姿态生长得郁郁葱葱。
只是时隔十五年,它早已不是当年那颗小树了。
就在那棵树下,有一个明显的土包拱起,上头杂草丛生,几乎看不出是一个坟墓。
陶渺低下身,在杂草中翻找了半晌,才终于找到了一块木板,上头的字经雨水淋刷已然模糊了大半,只隐隐能在上头看到一个“茗”字。
“是这儿吗?”
香檀抬头望了眼那棵树,又看了看陶渺手中的木板,“是......是......”
“我母亲竟是在这种地方躺了十五年吗?”陶渺忽然笑了一声,只是笑着笑着,眼泪夺眶而出,看着这荒凉,十几年未有人打理的坟冢,她终是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她的母亲本该是安国公府唯一的姑娘,是当今太后捧在手心的亲侄女,是该享尽荣华富贵和百般宠爱的人啊!
可生前的最后一段日子,她受尽折磨不说,死后只能埋在这样一个地方,凄凄凉凉,受风吹雨打,无人知晓。
陶渺哭得泣不成声,被韩奕言伸手搂在了怀里。许久,才渐渐止住了眼泪。她抬眉看向香檀,眸色冰冷,“我母亲当年真的只是崩中而亡吗?”
香檀闻言,一张脸惨白如纸,“是崩中而亡的,那时生下您,陶姑娘的血忽然就止不住了,夫人为了隐瞒陶姑娘的事,请的稳婆并不可靠,见势不妙,当场就跑了。玖娘急着想去请大夫,但被夫人身边的曹铃儿拦了下来。”
她顿了顿,又道:“其实,若是能及时请到大夫,或许陶姑娘就不会死......”
曹铃儿,想必就是如今戚氏身边的曹姑姑了。
所以,戚氏不但囚禁了陶茗儿,还见死不救,活活看着她流了满床的血,慢慢地死去。
陶渺捂住胸口,蓦地想起曾在梦中见过的,陶茗儿空洞又绝望的眼神,心就好像被人刺了一刀,一阵阵地揪痛,她挣脱开韩奕言的怀抱,一把抽出了他腰间的佩剑,却被韩奕言快一步拦在前头,及时制止住。
“你要做什么?”
愤怒已彻底让陶渺昏了头脑,她忍不住低吼道:“我要去杀了她们!”
“渺儿,你冷静一点。”韩奕言明白陶渺此时的感受,那种亲人被人所害的痛他再了解不过,他将人强行抱在怀中,任她推拒和放声大哭,待她逐渐冷静下来,才摸着她的头道,“既然知道你母亲被埋在哪儿了,我们今日先回去,改日再风风光光地将你母亲接走,可好。”
陶渺抽了抽鼻子,轻轻地点了点头。
韩奕言一把将她打横抱上了马车,一路上,陶渺始终埋头在韩奕言的怀中,也不哭,安静地反常。马车晃晃悠悠,终于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京城。
“我先送你回安国公府。”韩奕言抚了抚她的背。
陶渺慢悠悠直起身,掀开车帘往外探,也不知看了多久,她忽而提声向外喊道:“停车!”
“闻姑娘,还未到地方呢。”车夫无奈的声音透过车帘传进来。
“停车!我让你停车。”
纵然陶渺语气强硬,但车夫只听命于韩奕言。
韩奕言望了眼窗外,知道陶渺是执拗地打定了主意绝不肯回头,低叹了一声,吩咐道:“停车......”
马车这才缓缓而停,陶渺不管不顾地跳下车去。
眼前是一个朱红色的大门,两侧的石狮子张着血盆大口,庄严威武,陶渺几步跨上阶去,抄起那把沉重的鼓槌便砸在了正门旁那个偌大的皮鼓之上。
一下接着一下沉闷又洪亮的击鼓声,在京城府衙周遭回荡盘旋,惊了一众飞鸟。
不多时,那扇紧闭的朱红色大门被打开一条缝,从中走出一个小衙役,骂骂咧咧道:“谁啊,这个时候还吵吵嚷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