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系统逼成京城第一美人(177)
邢述听到这声儿身子蓦然一僵, 抬眸便见韩奕言面沉如水,一双漆黑的眸子锐利如刀,仿佛要将他当场砍成两段。
他脊背一寒, 倏然想起眼前这位在战场上的可怕传闻,忙慌慌张张地站起来,拱手道:“平......平阳侯, 草民棋艺不精,恐......恐败了平阳侯您的兴致。”
“无妨, 本侯的棋艺也实属一般。”
韩奕言冰冷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直看得邢述额间虚汗连连, 他咽了咽口水,哪里敢再推拒, 只得道:“那便请平阳侯赐教了。”
邢述说罢,韩奕言低眸看向坐在椅上的陶渺, 四目相对,陶渺微愣了一下, 这才想起让座。
他这是在帮她解围吗?
她站起来,双唇嗫嚅了半晌,以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了句“多谢”。
见韩奕言没有反应, 陶渺以为他没有听见,然与他擦肩而过的一瞬间, 陶渺只觉一只温暖的大掌圈住了她的手,拇指在她掌心轻轻捏了一下,但又很快放开。
陶渺惊了惊, 可低眸看去时,韩奕言已然在梳背椅上坐了下来,神态自若,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邢述颤颤巍巍地跟着坐下来,方从棋盒中取出两颗子,便听韩奕言头也不抬道:“不必猜先,你执白,本侯再让你十颗子。”
他话音刚落,在场不少人倒吸了一口气,方才不还说自己棋艺一般嘛,可现在这话,不知该说这位平阳侯是自信还是过于自负。
不但让对方执白还让了十颗子,若是赢了,自然能达到羞辱邢述的目的,可若是输了呢,岂不是反过来狠狠打了自己的脸。
长廊下顿时燥了些,今日在场的多不知韩奕言的棋艺水平,故不乏面露惊色和质疑的。
只有陶渺站在静静地看着,她对韩奕言的棋艺心知肚明,所以晓得他说出这番话还真是为了棋局的公平。
邢述哪敢说一句反对,只是心中在琢磨,平阳侯敢这么让,待会儿他到底是该赢,还是假装输棋给他留几分面子。
他在棋盘上摆好十颗子,还未思量好,那厢已气势汹汹地将黑子落下了。
邢述懵了懵,小心翼翼又落下一子,几乎是他刚将棋子放下,对方便“啪”地走完了下一步,落子速度之快,好似都连思考的间隙都没有。
刚开始,不仅是邢述,周遭都被韩奕言这般下棋方式惊着了,以为他只是凭气势唬人。
可没过一盏茶的功夫,长廊底下鸦雀无声,观棋者皆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邢述看着眼前的棋局,捏着棋子的手都在发颤,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才不过二十手,他怎就被黑棋攻得一败涂地。
他缓缓抬眸往去,触及韩奕言沉若寒潭的目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心下纳罕,他也未曾招惹过这位平阳侯,怎感觉他一身戾气,在棋局上招招狠厉,想以这般不见血的方式致他于死地。
在一股无形的威压下,邢述只觉有一把利箭悬于头顶之上,他每下一步,那剑便逼近一寸,邢述吓得快魂不附体,后背被冷汗浸透。
白棋也已被黑棋逼到了绝路上,没了生还的可能。
“草,草民输了。”
到了这份上,邢述哪还管什么面不面子的,只想保住小命,早些逃离这里。
他爽快地投子认输,站起身同韩奕言行了一礼。
韩奕言的神色没有波动,怒气也丝毫没有得到平息,他看了邢述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看来,邢公子的棋艺的确有待磨炼,才下了不过二十余手,实在没达到本侯的期望。”
邢述面露难堪,却不得反驳,只能在周遭嘲笑的目光中退到一旁。
这局棋罢,正当众人以为结束了的时候,韩奕言忽得抬头,扫向邢述身后的那些世家公子,方才在湖边他看得仔细,除了对弈的邢述,围战的几人看似在观棋,实则不时将目光落在陶渺身上。
同为男人,韩奕言再不懂男女情事,也看得出那些人看向陶渺的灼热眼神里,藏着怎样龌龊肮脏的心思。
他也忍不了这些男人玷污他的小丫头,就算是在心中想想也不行。
“邢公子棋艺不精,全然没让本侯尽兴,可还有人愿陪本侯对弈?”
这话语气强硬,没有一点商量的意思,几个世家公子被韩奕言盯得头皮发麻,哪里不知是对他们说的。
然方才他们都已见识过了韩奕言可怕的棋艺,与他对弈,根本就是自取其辱,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韩奕言见他们半晌没有动静,指节在棋桌上轻轻扣着,沉闷的声响像重锤一样一下一下砸得几人胆战心惊,最后只得将其中一人推了出去。
不到一炷香,那人便缩着脖子,两股战战,跟个鹌鹑一样认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