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媳的并夕夕系统(60)
李淳正心里有的只是高兴,但这话落在别人耳中可就不一样了。
谢闰梅听到自家大儿子说老幺与老幺媳妇去县城住后, 好似被雷劈了一般, 恍恍惚惚地回了屋子, 趴在炕上就哭了一场。
李父看着谢闰梅哭得肝肠寸断, 好似丢了魂儿一样,纳闷地问,“老幺与他媳妇儿不是同你说过这事了?你有什么好哭的?老幺他媳妇本就得做买卖,在李家庄能施展得开?”
谢闰梅捧着心口,“我知道,道理我也都懂, 可我就是心里难过。刚进门的儿媳, 只在家里住了一宿,隔天就离开了,这要是落在别人眼中,别人会怎么说?别人会怎么看老幺?别人铁定是说老幺吃软饭了。”
哪有男人愿意听说自家儿子变成了吃软饭的软蛋?
李父听了也是一阵糟心,可他心里清楚,必须由他来把自家婆娘心里的那点想法给镇下去,否则老幺家夫妻俩日子很难过得顺畅。
他沉默半晌, 瓮声瓮气地说,“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亲事是你给张罗的,儿媳妇过门前,我们就知道,人家在县城里有院子,铁定不会同咱挤在一个屋檐下过日子,难不成你还想让人放着那么大的院子不住,回来同你挤在这土坯房中?”
“你现在开始在意别人的看法了,说这门亲事的时候怎么就不在意了?一心想着给淳奕找一个能撑起门户来的婆娘,现在找进门来了,你又想让人家按照你的意思来?赶紧收起你的那点心思。要是让新进门的儿媳听说你在作风作雨,你不是连带着老幺跟着受气么?儿媳妇心里不顺畅,你还想着让你儿子过得舒坦?”
“你担心被人说,可这些年来,被人说的还少吗?日子总归是自己过下去的,又不是立在别人的嘴皮子上过,你管别人说那些干什么?再说了,别人还没说呢,你就开始拧巴了,夏家多么强势,有几个人敢在后面叨舌头?”
谢闰梅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总算平复下心中的那点儿不快来,点头道:“孩儿他爹,我能想明白,就是心里多少都有些不痛快,关上门哭一阵子就消解了,不会叫外人知道的。”
李父点点头,“你就当老四家分出去过了,不要想着把你的手伸那么长。老四媳妇这个人,我觉得挺好的。这要是换作其它人家的儿媳妇,哪怕自个儿有钱搬出去住了,家里的房子也舍不得给别人。老大家与老二家住着正房,老三家住着东厢,哪个人管过老爹老娘?唯有老四家说是不住西厢了,不用咱俩挤在那小柴房里去。送到手的好处,你不说是领情,反倒开始责怪了?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的!”
“要不是老幺娶了夏家闺女,而是娶了别人家的闺女,人儿媳妇会舍得把西厢让出来?就算自己不住,那也不是别人能染指的。那么好的儿媳妇,你别苛求,要是想耍婆婆的威风,你就想想当初上夏家提亲时,你承诺给了夏家什么,又答应了人家什么。你真想提要求,那就一碗水端平,四个儿媳一样的要求,我看前头三个儿媳会不会同你闹翻天。”
谢闰梅气得一阵胸闷,一把掐住李父的大.腿,“平时看你话不多,现在怎么嘚吧嘚吧个没完?说点儿就成了,非得在我面前耍你的威风呢?我当初承诺给夏家什么,自然是记得的。老四就等于是入赘的女婿,只是夏家全了咱的面子,我哪会瞎弄?就是心里不痛快,想同你关上门倒倒苦水,你还上纲上线了?”
李父从窗台上摸出火石来,两块火石一擦,火星儿就出现了。擦出来的火星儿掉进烟锅子里,他咂摸两口旱烟,默不作声。
谢闰梅的那点牢骚,他自然能懂。谁也不是圣人,谁心里也是向着自己的,只要这些龌龊不带到面上来,那就一切安好。
粉饰出来的太平也是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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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腊月,县城里沿街叫卖的小摊小贩越来越多了。
夏家庄里的男丁都是夏春生的本家,夏春生的大哥家同夏春生走得近,宋二梅厚着脸皮还同夏晚棠说过情,给自家儿子搏了一条生意路子出来。
宋二梅家儿子从夏晚棠手里拿了货,天刚蒙蒙亮就出门了。
不多时,夏光宗、夏耀祖和夏勤耕也跟着出了门。
堂兄弟几个都是商量过的,你去东边,他就去南边,有人进县城,有人去镇上,还有人专程跑周边的村庄,谁也干涉不到谁的买卖。
宋二梅家三个儿子还需要摸索摸索,一来是做买卖的各种门道,譬如叫卖方法等等都不熟练,需要边做边学边琢磨,二来则是需要把自个儿的脸和声音都给刷出去,好让周边的人都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