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的冲喜男妻(11)
司云一愣,没想到封衡刚好就记挂着这件事,他按住封衡的肩膀,让他躺下继续休息,“分家的事另说,就说你晕倒这事,封云海把你推得吐血晕倒,这三天他们一个都没来,这事该怎么处理。”
真的,这三天里,封家没有派一个人过来看望封衡,就像没这个人一样。
封衡垂着眼,屋里点着煤油灯,昏昏黄黄,衬得他深邃的眉眼有些温和,同时,眉骨打下的阴影也让他的眼睛看着更加深邃。
“又能怎么样呢?”他道,声音低低沉沉的,不知是认命还是自嘲,“难道我还能反过来打他们一顿吗?”
空气静默半分。
司云可以打,封衡却不能打。
封衡是封家人,二十一岁,是个真正的成年人,而司云则刚成年,还算半大小子,由于是嫁人,那扮演的就是女性的角色。
女人受委屈打了男人几巴掌,男人还能还回去?不能。
鬼的女性角色,鬼的不能打回去,封衡被孝道,兄弟爱压得不能反抗,司云却没有那个顾虑。
还是那块大石头,还是那个姿势,司云握着手中的玉佩,感受着掌心一会儿充实一会儿空落的感觉,最后他把玉佩收好,从石头上站了起来。
当天夜里,他就摸出了屋。
封家做初一,就别怪他做十五。
听说这年代一头牛算重要财富,那封家那头牛应该也挺值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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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夜晚没有娱乐活动,普遍都睡得早,农家人更是怕耗费煤油,为了节省,加上第二天还得干农活,等天暗下去看不见人影,便都睡了。
刚入夜没多久,封家村就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空气中只听得见田野边上的蝈蝈声。
司云就挑选了这个时间行动,他先是跑到封家村外面一个小树林里,从空间里拿出了一套全身黑的衣服和帽子,口罩也全副服装带上,就算换装成功了。
穿成这样,即使不小心被哪个起夜的看见,也不会被认出来。
在回去封家村之前,他站在树林边缘朝远处的土路往外看,生起了一种离开的想法,然而很快就压了下去,古代实行严格的户籍管理制度,普通人不能离开,违反就要抓起来坐牢,没有路引,他就是黑户,什么都不能干,甚至连当乞丐也不能顺利。
况且他已经和封衡结了婚,如果他跑了,除了上面那个罪行,说不定还会被安一个逃婚的罪名。
收回目光,司云偷偷摸摸的从村子边缘往封家摸,也亏得封家为了以后赚更多的钱扩张院子,买的新房的地在村子边缘,不像旧屋那样在村子中间,以前是为了好买地,现在倒是便宜了司云。
他拜堂的时候到过这个新屋,按照那模模糊糊的记忆,司云找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找到了牛圈的位置。牛圈在封家边的一个小棚子里,棚子很简陋,一眼就能看到在里面静静吃草的大黄牛。
就是你了!
司云眯了眯眼,朝它走了两步,但还没走两步,他脚下突然吧唧一声,传来一阵绵软的感觉,与此同时,一股刺鼻的味道窜入他的鼻腔。
牛、牛粪?
猜测到踩的是什么,司云的脸瞬间绿了。很好,封家人不要脸就算了,还这么不爱干净!
司云的人生中一直都是宽阔干净大马路,整洁明亮小别墅,从来没见过遍地粪便,满山蚊虫的世界,前三天因为昏迷,后三天照顾封衡,什么都不知道,也感觉不怎么真实,直到踩到这一坨牛粪才恍然感觉到这个世界的环境。
司云都不敢往地上看,闭着眼睛装不知道,走到了大黄牛的面前,但也没有靠太近。动物被陌生人靠近,基本上都会受惊发出动静,一旦封家的人听到那就糟了。
想要安静,那就得有东西吸引住大黄牛。
站在大黄牛面前,司云双手做捧状,心神一动,他的手掌中出现了一汪透明的水,水一出现,大黄牛鼻子便动了动,大大的眼睛也望向司云。
司云忍着臭味,把手伸到大黄牛面前,放低声音诱哄,“你别动,这水就是你的,我带你去个新地方,那里面有好多好多喝不尽的这样的水。”
司云不知道大黄牛能不能听懂,他只看见大黄牛的水润大眼睛一直盯着他,厚实的舌头不断的舔着嘴巴。
他再接再厉,“以后我也不会让你成天工作,犁地,不会让你那么累。”
大黄牛身上都是厚痂,被鞭子抽出来的,还很瘦,骨架虽大,但身上却没多少肉,皮包骨。
这句话一出来,司云明显感受到了大黄牛动了一下,眼睛眨了眨。见状,司云朝大黄牛走了两步,大黄牛没动,他眼睛一亮,将装着水的手掌放到大黄牛嘴巴下面,趁大黄牛低头添水的时候,摸着它的脑袋默默念了一句,就将大黄牛收入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