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离个婚(7)
“就这几天吧。”宴任道,“你易感期快到了,在国外你也不方便处理公司的事,26号我们一起回去?”
26号宴任回国,27号的凌晨发生噩耗。
祁棠的脸色一下子隐隐泛白,连嘴唇上的血色都变得浅淡。
“我们这段时间不回去。”在宴任反应过来之前,祁棠的语调变得焦灼,“在这里多住几天。”
“祁棠,到底——”
祁棠的手机再次响起,把宴任的话语直接阻断。
祁棠松开紧绷的手,接起洪田方的电话。
“祁总,查出来了,9月15日韩氏给那批车挂牌,但监控看不了。”
陈志强捧着粥从厨房里出来,宴任正皱眉等着问祁棠发生了什么事。
但挂了电话后祁棠的面色转瞬间变得惨白,发冷的指尖和手掌捂向腹部,好像因为太过疼痛而深深弯折下去。
“祁棠!”
祁棠的耳内被嗡鸣充斥,剥落的剧烈痛楚把他眼前的视像撕成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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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一直在响,可能响了有一段时间。
祁棠从床头的充电座上取下手机,接到了祁玫的电话。
卧室里被淡光充斥,馥郁的金黄光芒像是上涨的潮水,涌到祁棠脚边。
“小玫?”
出声后他忽然清醒过来,刚才不是还在和宴任说话?怎么突然间又回到了国内的宅邸?
“哥,你今天要体检,没忘吧?”祁玫提醒道,听起来是正在吃早饭。
祁棠没注意祁玫说了什么,他把手机拿到眼前,上面赫然是2020.09.14!
时间又往前倒了?
无法自控的悚然感让祁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祁玫在电话里重复了一下妈交代的事,把祁棠拉回到现在的时间线——
“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难道今天还要延后体检?”
“……今天是9月14号?”
祁玫“嗯”了一声。
祁棠起身看了一眼电子钟,神色微微恍惚了一下。
重生已经是相当虚构的意外,二次重生简直闻所未闻。
祁棠推开卧室房门,看到正在擦拭植株陶盆的李嫂。
李嫂能看得出祁棠很不对劲,祁先生是非常体面又讲究的人,作为佣人很少会看到他们穿着睡衣就要出房门的情况。
祁棠好像没听到李嫂担忧的询问,他看着李嫂,“宴任呢?”
“宴先生不是已经去U国了吗?”李嫂迟疑又茫然地问。
U国阿尼,宴任在他们一起度过易感期后就飞过去了,直到26号返回,在27号凌晨出现意外——
他第一次重生到24号,直飞阿尼,现在又回到14号。
第一次重生到两天前,第二次是十几天前。
“祁先生?”李嫂非常担心地看着他。
祁棠猛地回神,重新回到房间内,看到祁玫还连着电话在等。
“你不要再推了,妈出门前就交代我了,提前预防肯定比不舒服再来找医生好。”
祁棠下意识娑过自己的小腹,微弱又无法确切的怀疑在心里搏动。
“我知道了。”祁棠说道,“等一下就过去。”
祁家有专门做Omega体检的私人医生,但她来祁宅的时候祁棠根本走不开。
9月14号的这次体检当时也被祁棠推掉了,因为产品的新闻发布会就在最近。
不过现在的他已经走过一遍发布会流程了,可以去检查一下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洗漱完毕用过早餐,司机等在门口。
保镖为祁棠拉开车门,恭敬地把他请了上去。
“洪秘书说您要过目的文件已经放在后座上了,发布会的事情太多他走不开,就让我给您带来。”司机说道。
祁棠打开文件夹,抽出里面的离婚协议,还有评估报告。
他的动作不疾不徐,但并没有看着文件,反而是从后视镜里看向司机。
“姜司机,过几天你是不是要回老家一趟?”
“对。”姜司机应声后解释了原因。
他所知的一切都没有错误,他确实是二次重生。
但还会重生吗?重生的触发机制是什么?
他好像一个人生活在别人都不知道的玻璃盒内,和别人过着完全无法证明的两样生活。
“宴任。”接通的瞬间祁棠就立刻问道,“你现在在阿尼哪里?”
“我在别墅,手头上有一些文件。怎么了?”
他的嗓音穿过远隔重洋的万里距离,在电波中隐约有些摩挲般的深沉质感。
那声音熨进祁棠的耳鼓,像是把异国的夜晚风情缓缓吹来,让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Alpha没出意外,让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