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离个婚(32)
“宴任!”
宴任埋入他的颈间,深深嗅闻着伴侣身上抚慰神经的气息,焦灼的燎烧感稍微缓解,但渴求就钻入神经联结的每一细胞中,呼啸着催促他占有和表明主权。
祁棠被宴任拔高的体温烫得偏头躲避,宴任急促的呼吸像是急不可待的抚摩,颈间咬入夹杂齿痕的吻,紧密如挟迫的拥抱勒得祁棠难以逃脱。
宴任紧摁着他另一侧的脖颈,不允许祁棠从他的唇齿下逃脱。
麻痒的热度被熨成祁棠冷淡肤色上的浅浅血晕,宴任似乎完全放弃了对药效的抵抗,这种屈从于本能的激烈索求,把祁棠都煽入难以抵御的情况当中。
宴任严丝合缝地顶紧了他,祁棠无法自控地感觉到攀升的窒息还有指尖的鲜艳热度。后颈开始产生酥软发酸的反应,他吞吐着宴任刻入自己身体的信息素,像是被浸泡在高浓度的麻药中。
祁棠被宴任搂得更紧,近乎密不透风。宴任还残留着些许清醒的意识,要伸手把门合拢。
关门前私人医生匆匆赶来,祁棠手软地扒住门板,因为太过吃力,腕内的筋崩成一线,他指尖发抖,在和宴任的纠缠中硬是让医生进了门。
外人在场,宴任就是再等不及也只能焦躁地忍耐下来。
医生深感自己来得不是时候,胆战心惊地问道,“祁总,现在……”
“……宴总被药了,给他扎一针镇静。”祁棠微微发哑地说道。
宴任森然的目光猝然看向他,祁棠从余光里都能感受到宴任陡然膨胀的怒火,医生显然也冷汗淋淋地发现了。
“你们……你们可以直接……不用那个办法是吗?”
医生一头冷汗,祁棠暂时还没从虚软的状态中缓过来,但视线看着医生,坚定而平淡地咬牙摇头。
药箱打开,针管抽入镇静,医生抖着手去给宴氏的总裁扎下这要命的一针。他不敢去看宴总因为牙关紧咬而僵硬至极的脸庞,只好速战速决地打完一针,提起箱子就要溜之大吉。
祁棠坐了一会缓过劲来,拿出手机拨给了洪田方,宴任一语不发地坐着,脸上的神色阴霾到可怕的地步。
安子晔没来见他们,保镖从后门进来,要直接扶着宴任走,宴任无声拒绝,祁棠走在宴任身边,从安宅内踏入后花园。
晚风的冷意越发明显,祁棠视线微移看向宴任,宴任的肩膀宽阔,现在隐隐压着一层克制的怒火。植物的清冽气息从鼻尖涤荡吹过,把残留在周身的甜腻气息绞成溃散齑粉。
一路沉默上车,祁棠和宴任没有沟通任何一句,刚得知的信息也没办法在这僵死的氛围中吐露。
祁棠能感觉到宴任忍耐的极端不快,车内档板提升,把空气变得更加闭塞窒息。
——是他太过分,还是宴任太过分?
既然要了安子然,为什么不能开诚布公地把这段关系提上日程,反而演这一场虚情假意的戏,又用激烈的药效来掩盖事实?
车内的空调兀自循环,冷气层叠着在祁棠的手背吹拂而过。
到家后祁棠推开车门,视线微偏地向车内扫过一眼。宴任暗沉如冰冷石雕,五官在光影中锋利冷硬,没有任何波纹留下缓和的痕迹。
询问的话语被唇瓣所阻,祁棠关上车门。
进了家门后外面的车再度起步,宴任没有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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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4日的上午天气回暖,张嫂看了一眼祁棠吃过的东西,早餐依然清淡又营养丰盛,但祁棠几乎都只是碰了几筷子,像昨天一样没什么食欲。
祁棠独自坐在餐桌旁边,洪田方在电话里说刘裕山转院的事情。
张嫂看着祁棠放下筷子,表情上没有任何异样。他穿上外套的动作十足雅观,背影修长立体,有种难以言喻的节奏和冷淡贵气。
宴任没有回来,祁棠并不意外。
上车后祁棠向公司出发,短暂爆发的情绪对撞没有影响他新一天有条不紊的生活。
下午,祁棠接到了宴任母亲顾凝的电话。
顾凝笑意吟吟的声音出现在耳畔,但在黑白交错的医院里,顾凝泪水模糊的惨然面色却不由自主在祁棠的脑中浮现。
他不断重生,无法选择地从宴任离开的截点不断向前。
如果一直倒逆,那宴任也不会存在任何危机,只是这种情况——
“小棠。”
“妈。”
“小宴今天不知道忙什么呢,都没接电话。”顾凝说道,“小宴的姑姑刚回国,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是爷爷要求的,能抽出时间吗?”
祁棠对长辈的要求基本上是从来不会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