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离个婚(18)

作者:灵王太子

祁棠拉开距离,上抬的眼眸冷凉无感,尖锐的抵御感在眼底丛生,但漠然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

“玩笑要适度,安总。”他坐进车里,吩咐司机直接去公司。

☆、临界

祁棠到祁氏之后,洪田方下来接他。

“宴总刚才来看项目,现在还在办公室里。”

祁棠微微顿了一下,没什么表示地走了进去。

宴任坐在沙发上,交叠的长腿上放着笔记本,他看向祁棠的目光极具拿握的力量感,冷沉的瞬间像是不轻不重地在祁棠心上剐蹭一下。

对宴任来说,空气里弥漫的气味让他极其反感,祁棠身上不应该有任何其他Alpha的气息,全身上下都应该被他自己的气味完全笼罩起来。

“你见了安子晔?”

“嗯。”

呼吸在吞吐的过程中开始发烫,刻在本能里占有和掠夺的想法仿佛亟待断裂的桎梏。

祁棠在办公椅上落座,清晰地感受到宴任的目光充斥着危险的压感。

宴任深不见底地看着祁棠,突然起身又疾步绕了过来,压抑的动作和不确定的情绪都让祁棠的眼睫微微颤动。

——每次见安子晔,就仿佛在挑衅宴任强势的Alpha神经。

他疏忽地遗忘了宴任会在今天过来,如果早一点想到的话——

祁棠眼睁睁看着宴任俯身,骨节分明的手掌撑在他办公椅的扶手和办公桌上,整个人像是胁迫一样压低,把祁棠围拢其中。

烫热的呼吸因为距离的转瞬拉近而刺烈爆开,如同火星陡然膨胀。

他闻到宴任的气息,这种熟悉到入骨,令他不由自控而些微颤抖,在失去宴任后重新鲜活的气息。

温度宛如一种摩抚,高大的身影像是阴翳一样遮蔽着祁棠。

祁棠浑身僵硬。

宴任垂下的目光黝深如海,浮涌的情绪层叠着翻成夜色般的黯淡。

祁棠微微仰头和他对视,在那焦灼而不容回避的抵御中,连颈侧都稍稍发紧。

这半年来他们除了易感期都不会靠得太近,这样的距离似乎暗藏游戈的锋芒,变成冷冽如刃的弧光。

没有人甘于示弱,微弱的嫉妒急剧涨缩,和强装的平静深深咬合。

宴任抬手摩挲祁棠的侧颈,拇指在他的下颌一扫而过。

“处理一下。”宴任的嗓音寸寸冻结一样异常低沉,警告的意味浓郁到无法忽视的地步,“你身上的味道。”

这样的接触太过鲜明和炽热,宴任掌下的动作不重不轻,却有种缓慢而咬牙忍耐的临界意味。

祁棠顷刻间推开宴任的手掌,躲避那种鲜明的意图,猛然起身的动作把办公椅往后迅疾一带。

他撇下宴任,快步走向隔壁,像是在错开宴任无法自控的烂漫锋芒。

祁棠努力平复着被轻易引起却难以遏制的颤抖,然后把安子晔的气息洗得没有任何残留。

仍旧残留下来的,只有在颈侧皮肤上反复的热感,就好像宴任依然压抑地摩抚着。

祁棠重重娑过侧颈,把那种感受减轻。

换了一身衣服后出来,祁棠看到宴任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他侧脸的神情虽然有所收敛,但也能看得出在极其不悦的外表下,那雄性荷尔蒙极具且深邃摄目的五官。

因为身材锻炼得很好,所以他无论穿什么都非常赏心悦目,西装裤下的长腿矫健修长,整个人高大而引人注目。

办公室的通风系统很好,安子晔的气味消失殆尽,宴任的气息则如同在浅滩冲刷的海水,完全把祁棠的办公室环绕。

也许是激素调节的原因,被自己Alpha的气味包绕着,祁棠即便心理上觉得抗拒,但身体却微微放松下来。

安静重返成假意的平和,处于冷温中的婚姻关系被凝成剔透的冰。

宴任在祁氏一直忙到下午,然后又回宴氏,祁棠下班后宴任打来电话,说要开加急会议,晚一点回去。

-

祁棠是饿醒的,这段时间都没什么食欲又不怎么吃,难得会感受到饿的滋味。

他从床上坐起来,饿得都有点精神抖擞了。

祁棠微微偏头,窗帘下没有一丝光线钻入,夜色却悄悄沁来。卧室徜徉在黑暗内,他的视觉在隐约的模糊里还算清晰。

宴任回来了,就睡在他旁边。

呼吸的空气里浸满宴任的气息,闻起来让人神经放松。

祁棠伸手去拿手机,确定时间和静音的情况,稍微放下了心。

刚过十二点。

屏幕还没上锁,“抢鲜”上热火朝天地议论着宴任出轨的消息,祁棠点开来看,发现“抢鲜”截了一个局部,就单单是那个腰后的“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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