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一遍遍从柳若口中传来。

她从一开始的咒骂，尖叫，到后来的哀嚎求饶，甚至最终想要一心求死。

郑小胖却只是一遍遍问她：“馨雨是不是也曾经这样像你求饶？你，放过她了吗？”

“你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吧！！我知道错了，是我对不起馨雨。我愿意给她偿命！！”

郑小胖一把扣出她的舌头，将她的舌头也整个割了下来。

柳若口中鲜血狂涌，终于连求饶声也发布出来。

郑小胖怔怔看着被自己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柳若，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馨雨馨雨哪怕杀了你，哪怕十倍百倍的报复回去，我的馨雨也再也回不来了。呜呜呜呜！你把我的馨雨还给我好不好？”

哭了许久之后，郑小胖木然地举起手中的匕首，就要刺入柳若的心脏。

然而，他还没有动作，就被慕颜拦了下来。

“你这样是杀不死她的。”

郑小胖一愣，呆呆地抬头看向慕颜。

慕颜冷笑地看了一眼柳若，“她的神魂和一个渡劫期的魔修结合在一起，哪怕你把她的肉身完全废掉，她的神魂也能寄存在骨头里，等待下一次复活。更何况，如今她的气运还没有耗尽，你杀了她，反倒自己会遭到反噬。”

郑小胖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所以说，她一直求我杀了她，不是忏悔，不是想要恕罪？！！”

他猛然转头看向柳若，就见柳若听到慕颜的话后，终于露出了骇然绝望的神情。

郑小胖心中的恨意简直如沸腾的岩浆，要把他的理智彻底烧化了。

“叶大神！”他噗通一声跪倒在慕眼面前，痛哭失声，“叶大神，我求求你替馨雨报仇，只要能让这个女人得到报应，我下辈子愿意成为你的奴仆，为你做牛做马，绝不反悔。”

说着，他直接指天誓日，对天道发誓，将生生世世效忠慕颜。如有背叛，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对于修真者来说，对天道所发的誓言，是会应验的。也就是说，从这一刻开始，郑家宝就已经认慕颜为主，永生永世都不能背叛。

慕颜倒也没有阻止郑小胖那样做。

第1658章 天道宠儿又如何（六）

一来她神乐师的身份，确实不能泄露出去，哪怕一点点的纰漏也不能有。

二来郑小胖如今因为姜馨雨的死已经彻底崩溃了，只剩下替姜馨雨报仇这一根救命稻草吊着他。一旦这个救命稻草消失，慕颜很怕他会崩溃。

如今这个发誓效忠，或许也能成为他身上的一道枷锁，让他不至于自暴自弃。

慕颜轻轻拍了拍郑小胖的肩膀，走到柳若面前，低头望着她，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柳若，你既然知道神乐师，那知不知道，神乐师有一个技能，名为浮生若梦。”

“你知道浮生若梦的极恶之梦，是一种怎样有趣的体验吗？”

“说它是梦，却又不是梦。只是短短一刻钟的琴音，却能让你的魂魄在地狱般的折磨里经历千百年的轮回。”

“在那个极恶世界里，你可能是一头低阶凶兽，躲避着修者的追逐，承受着弱肉强食，最终成为别人盘中的一碗美食。你也可能是一个丑陋而没有灵力的农妇，整日劳作，风吹日晒，受丈夫毒打，儿女嫌弃，最终郁郁而亡”

“柳若，你想要经历什么样的人生，我在浮生若梦里，都能给你织就。等你醒来的时候，你会发现，明明只过了几个日夜，你却已经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牙齿一颗颗脱落灵魂的衰老，才是真正不可逆的。你猜，我要用多久的时间，才能将你所谓的气运，将你的神魂和煞气一点点磋磨干净？”

君慕颜悦耳的声音，清晰的一字一句传入柳若的耳中，就像是一只只蚂蚁，啃食着她本就已经濒临崩溃的精神。

“呜呜呜呜呜呜呜”她的眼中流下了晶莹的血泪，那是真正的悔恨、恐惧与绝望。

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

慕颜缓缓在她身边坐下来，苍白的脸上噙着冷酷的笑容，“柳若，我原本不想与你一般计较，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自己撞上来。如今更是夺走一条又一条无辜的性命。狗屁的天道宠儿，你以为这天下就当真没有人能耐你何吗？”

柳若：“呜呜呜呜啊啊啊”

“呵呵，现在想要求饶？晚了！”修长的十指轻轻拨动琴弦，悠扬的乐声环绕，开始慢慢用音符编造一个个光怪陆离的梦境，只是此刻她编织的却不是美梦，而是地狱般的噩梦，“柳若，准备好迎接你的第一个极恶之梦了吗？”

紫微宫地底。

翟有道刚准备动手，就听一阵剧烈的骚动从入口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