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冤家成了个婚+番外(22)
谢远衡眯了眯眸子,突然有了个胆大包天,铤而走险的打算。
……
谢远衡打定主意,入得宫去,刚跟着内侍低着头迈入内殿,就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膝行几步抱着皇帝的腿就是一声凄楚的嚎,“皇上您可给宵儿做主啊。”
皇帝没料到如此发展,猝不及防地呆在了当场,就被迫目睹了谢远衡接下来那一通令人瞠目结舌的表演。
谢远衡声泪俱下声情并茂,以一副言之凿凿的模样详细诉说了杨骞如何对他心怀不轨、多番撩拨、大庭广众之下非礼,等他如今早已对杨骞情根深种非君不可,杨骞却想一走了之撇的一干二净翻脸不认人。
谢远衡用一双颇无辜凄楚的眼睛盯着皇帝信誓旦旦地说着“宵儿怎会因这等事欺君?”一边言之凿凿地说市井坊间早就传开了杨骞非礼他之实,最后竟还大言不惭地抱着皇帝地腿要求赐婚。
老侯爷在一旁从心惊肉跳听的目瞪口呆再到暴跳如雷,一个没忍住竟然公然暴怒,不顾是在御前,一巴掌就要抽了过来。
谢远衡听得内侍一声惊呼,偏头才看见跪了一地的内侍和手忙脚乱拉住老侯爷的人,当下脑子一翁,脸色骤变,这才意识到他爹也在旁边。
老侯爷自知御前失仪,也不得不按下怒气连忙跪下来请罪。皇帝被这一出鸡飞狗跳闹的还没回神,就见谢远衡早松开他的腿跪请告退。皇帝懒得跟这两人掰扯,点头允了,谢远衡忙不迭溜之大吉,镇远侯也连忙告了辞追了出去。
这两人走的匆忙,自然没人再跟皇帝掰扯威远将军的问题,皇帝乐得看个笑话,御笔一挥将威远将军定了下来,给他一个月的修整时间,再择吉日走马上任。
谢远衡在宫内毕竟不能失仪,一路压着步子疾走,时不时还要回一下头看看走在身后隔了段距离但还是能看出来沉着脸的他爹。谢远衡一路心惊肉跳,出了宫门就连滚带爬扑上软轿,让车夫一路狂奔,才生生甩开了老侯爷。
谢远衡在街头转悠了个够,才想起他方成为慕容宵,这些时日熟稔的人何其少,竟也没有什么人好投奔。想来想去,竟数着沈诏交情最深,只得硬着头皮去了瑾王府。
沈诏待他倒是热情,他让人通传之后,沈诏还是一路亲自到府前迎的他。就是沈诏身后落了几步跟着的红衣公子,看着他的那眼神颇为不善。
谢远衡纳闷,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名动京城的第一才子程显,此时刚巧在瑾王府中拜访,谢远衡被沈诏引着和他打招呼,再看去时却见这人也是一副笑面,半点不见第一眼的不善。谢远衡只得当自己花了眼,连声叨扰跟着沈诏进了府。沈诏客客气气送走了红衣男子,这才着人新备了茶水和他闲谈。
沈诏弯着一双笑眼,打趣道,“怎么了?临夕一副急匆匆的模样来我府上,可是有事?”
谢远衡苦着张脸回他,“投奔子诉哥哥一会儿,我把我爹好一通惹,这会儿可不敢回去,我等他消消气,傍晚再走。”
沈诏挑眉,忍俊不禁,“临夕又怎么惹着侯爷了?”
谢远衡绷了脸,做出一副惨兮兮的苦大仇深样,“我求皇上赐婚了。”
“被侯爷知道了?”沈诏啄了口茶,抬眼不疾不徐道,“你和父皇自小亲近,这似乎也不算什么大事。”
谢远衡迎着他的目光佯装低头沉默了会儿,才低声叹道,“我求的我与杨骞。”
“咳……咳……”沈诏一口茶刚入口,被他惊的好悬没吐出来,好容易硬生生咽了下去,呛得他连声咳嗽。沈诏满眼都是不加掩饰的惊悚,好容易缓了过来,面色复杂道,“你在父皇面前求娶杨乘衢?”
谢远衡一脸忧虑地点了点头。
沈诏一副噎住的表情,盯着他目光复杂地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叹了口气,“临夕你太胡闹了。”
“你日前跟我提起时,跟他关系还势如水火,怎的现在打起娶人家的主意了?再说你平日里……平日里又不是不近女色,何时好上了男风?”
“我也不是真非他不可。”谢远衡心下急转,思量片刻后选出了自认为最合适的说法,“就是不对付久了,突然起了点这么些心思,我日前听闻那杨乘衢好男风,想着若是能把他娶回家,倒也不失一桩痛快事。”
沈诏皱着眉看他,哭笑不得道,“男婚女嫁尚且讲究你情我愿,何况你们都是男人,你怎么还想着强娶了?”
“龙阳之好古来有之,我朝民风开放,好男风也不是什么说不过去之事,最多惊世骇俗了些。所以我要娶个男妻,总也不是不可能。再说子诉你也知道,按照那杨乘衢对我的态度,我不想着强娶,还指望他心甘情愿嫁过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