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的美甲名贯京城(14)
慕邺不说话,漆黑的眸子在烛火下一闪一闪的。
池婳犹豫了一会,“那个......你今晚怎么会出现在那儿啊。”
慕邺摸摸耳根,不敢看她,“我怕慕渊再找你麻烦,所以就...偷偷跟着你。”
“慕渊?”
慕邺对上她的眼神,“是我爹,我叫慕邺。”
慕邺......
没想到名字还挺好听的。
“那...慕邺,谢谢你今天出手帮我。”池婳示好道,想了一下,“对,你身上还有什么不适吗,要不要我请郎中来看一下?”
慕邺:“不用麻烦,休息两天就好了,我给你的药用了吗?”
“......”
额,这下尴尬了。
“用了,效果挺好,晚上我会继续用的。”池婳打着圆场。
她这叫什么?这叫善意的谎言!
慕邺稍稍坐直身子,也没戳穿她,只是身子有些无力,害他差点栽下去。
“欸,小心小心。”池婳连忙扶住他。
慕邺不动声色推开她的手,重新坐稳。
席娘端了几碟小菜进来,“小伙子,怎么样,身体感觉如何,要不要找郎中来看看?”
“不用了,我缓一会就好。”慕邺摇摇头。
“真的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啊,我家婳儿恐怕就难逃这一遭了。”席娘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慕邺看向池婳,示意了一个眼神。
池婳秒懂,“这是我娘,你称呼她席娘就好。”
席娘:“对对,叫我席娘就好,小伙子你叫什么啊?”
“我叫慕邺。”
席娘连忙笑着点头,拿了个窝窝头过来,“来,我热了点菜,你先吃点垫垫肚子。”
池婳附和:“是啊,你吃点在走,我们也没什么其他好东西能招待你了。”
盛情难却,慕邺不好推辞,留下待了一阵才离开。
—
隔天,池婳没有去店里。
因为早上醒来的时候,她的背像被压了一块水泥板,根本起不来,在床上凄凄惨惨不敢大动作。
而奔波儿灞叽叽喳喳跟个苍蝇一样一天没消停过,【主人,你会不会很不舒服啊。】
“你说呢!”池婳闭眼,懒得搭理。
它这是在关心她吗?
不,不是,它是在关心它的免费劳动力还能不能继续打转!
话说回来,自己被打一棍都这么疼,他被打了十几下,应该会更疼吧。
哎呀哎呀,烦死了,想他做什么。
池婳暴躁的挠挠头,把脑袋埋起来。
奔波儿灞捅了捅被子,没反应,又捅了捅,实心的棉被突然从天盖下来,它被蒙的严严实实。
“不行,他一个人肯定不方便,我得去看看。”池婳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匆忙穿好衣服,热情褪去,池婳觉得她快要升天了。
慕邺,待会你要是见到我不感激个痛哭流涕,你就完了!
她一手支着腰,一边拖着脚出门,滑稽又搞笑。
席娘这会儿刚准备做晚饭,看见池婳起来,连忙喊住:“婳儿,你往哪跑啊,太阳快下山了,你脚还没好呢!”
“娘,我很快的,一个时辰左右就回来。”
池婳推开篱笆栅栏前回了最后一句。
昨夜,付叔担心慕邺一个人回去不方便,便送了一路,听他说好像是住在庄子的西边,葛大街口。
和她家完全相反的方向。
太阳渐渐红了脸,橘色光晕铺满大地,带来的一阵一阵的北风,吹的她有些冷。
天还没完全黑,躺了一天的慕邺艰难起身,打算趁着点光亮熬点小米。
昏暗的屋子非常空旷,一张矮桌、两张床板、简易杂乱的土炕组成家里的基本格局。
慕渊不在家,常年酗酒的他不到没钱基本上是不会回来。
“——你好,有人在家吗?”
一道轻轻细柔的女声从门口传来。
慕邺觉得有些耳熟,放下米碗,走去开门。
“是慕.......邺家嘛。”简陋的木门从里面打开,池婳看着面前的男人,声音越来越小。
男人穿着简单的单褂,破洞的布鞋随意踩着,冷硬的面庞像是在把人拒之千里。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慕邺眼神波动,但很快就恢复原样。
池婳一字一句跟他较真,“我一家一家问过来的!”
意思就是她不辞辛苦来找你,你还不快请我坐坐?
慕邺仍在门口站着,丝毫没有请她进去的意思,“你来干嘛?”
“???”
这就是他的态度?
本姑娘担心你的伤情,辛辛苦苦打算慰问他一下,他就这?
“我来给你送药。”池婳眨巴着无辜的眼睛,举起手中药瓶,要不是觉得有愧,她才不来。
“......”
慕邺拿过她的举着的瓷瓶,“谢谢,你赶紧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