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鲛(105)
毋庸置疑,游昭的手法确实很专业,也很温柔。他用唇嘬吸,舌尖轻舐,辅以指法温柔的按压;待到疏通之后,偶尔会用牙齿咬一下,但力度适中,绝不至于让赵闻筝感到疼痛。
他饱含爱怜地安抚着那有些破皮的,红肿得不像话的伤处。
……
连日以来,搅得赵闻筝无法安睡的强烈胀痛逐渐褪去。
另一种无法忽视的感觉却逐渐明晰起来。
赵闻筝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体,撑在身后的双手微微颤抖;他仰了仰头,又闭紧了眼睛,鬓发逐渐被汗水打湿。
他简直如坐针毡。
终于,他忍不住抬起一只手,他本来是想制止游昭的——他当然是这么想的,那肯定。
难不成他还会有别的念头吗?
可不知怎么的,当他把手抚上游昭的【后脑勺】,他却忘了把对方推开,而只是轻轻地抚摩了一下。
那动作好比母亲安抚进食的婴儿,非但毫无推拒之意,反而充满了鼓励的意味。
他甚至,甚至还把游昭的头往里按了按。
反应过来后,赵闻筝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他被烫到一般,唰地就把手移开了。
一定是他刚才精神恍惚了,他想。
他为自己找着借口,心里却愈发窘困。他无法接受自己作为一个男性,居然因为游昭的这样对待而……
为了证明自己绝没有任何沉迷的意思,他定了定神,颤着嗓音道:“好了,小昭,可以了。”
他这么说着,手却一动不动地放在身侧,毫无把游昭推开的趋势。
……那都是因为他的手软了,没有力气。
对,一定是这样。
他目光往下,凝视着游昭的发顶,只觉得视野一阵一阵的模糊;他听见自己一遍遍地叫着游昭的名字,让他放开他。
他是有努力地拒绝游昭的……大概是有的吧。
虽然这语气,多少显得有些软弱。
如此过了不知多久,游昭终于停了下来。
赵闻筝已经出了一身热汗,像是刚从水池里捞出来,目光涣散,鼻息潮热紊乱,抬眸看了他两眼,忽然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凑过来吻住了他的唇。
赵闻筝傻傻地张嘴。
……
时隔多年,他又尝到了母乳的味道。
温温热热的,带着极轻微的甜味。
赵闻筝大感窘迫,急急地偏过头。
游昭低低地笑了两下,一本正经地评价说:“有点腥,以后会好的。”
赵闻筝耳根发热,嘴硬道:“不会有以后了。”
不管过程如何叫他难堪,总归是解决了他的一桩心事。
他这会儿不太好意思面对游昭,便整理了一下衣服,打算先找个什么地方躲一下。
目的地他还没想好,但是不管了,只要没有游昭就行。
但他一动身,肩膀上就压了一双手。
游昭把他又按坐了回去,眼眸微眯,语气莫名的有些危险:“三哥要去哪儿?”
“我……”赵闻筝左右乱瞟,就是不看他,故作镇定地扯谎道,“我想起还有账本没看。”
游昭侧过脸亲吻他的耳朵:“明日再看。”
唇齿间呵出的细微气流打在耳际,赵闻筝心一跳,硬着头皮又说:“小昭,你今天还没修炼吧?”
“唔,明日再修。”游昭明显不把这事放在心上,捏捏他的后颈,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三哥,你在躲什么?”
“我方才帮了三哥个大忙,三哥转头就要抛下我,你这样过河拆桥,良心不会过不去么?”
他居然还恶人先告状地控诉起他来了!
赵闻筝虽然脑子乱得很,却也绝不肯认这番污蔑,立刻反驳道:“胡说八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怀着什么……居心。”
游昭抓住他话里的磕巴,立刻问:“那三哥说说,我是何居心?”
赵闻筝哪里说得出口,闷头扒他的手。
游昭干脆把他整个儿搂进怀里,口吻低柔宛如蛊惑:“帮帮我,三哥。”
那微哑的嗓音里涌动的暗流,赵闻筝绝不陌生。
严格来说,除了个别情况,他几乎从来没有拒绝过游昭的求欢——毕竟他可是想过要睡服对方的;但游昭刚刚把他的羞耻心戳爆了,导致他这会儿相当极其特别的不好意思,任他那狡猾的爱人如何在他耳边可怜地哀求,他都不为所动。
游昭说了好半天,他才低低地说:“小昭,你忘了吗,我半个月前才……”
他结巴了一下,无论如何也说不出那烫嘴的两个字,只好含糊过去,“……不能跟你同房。”
他还反过来试图劝游昭打消念头。
游昭“哦”了一声,赞同道:“对不住,我忘了三哥还在坐月子了。”
赵闻筝恨不能屏蔽那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