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校宿敌对我俯首听命(73)
贺之漾在马车颠簸中逐渐恢复意识,后脑勺袭来的剧痛让他忍不住骂了一声。
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不是说要切磋蹴鞠么?怎么上来就把人打昏?
是他太过优秀招人嫉恨了?
那为何不跳出来和他对战,玩阴的算什么本事!
贺之漾坐直身,冷冷打量马车中的两个男人。
这二人眼神凶悍冷漠,说是学生吧,又不太对劲,总之明显不是商议蹴鞠的。
贺之漾心往下沉沉一坠,开口的嗓音略沙哑:“你们是何人?”
一个蒙脸的男子声音沙哑:“生意人,之所以让公子和我们走一趟,也是想谈笔生意。”
贺之漾压下心头涌起的惊慌,半倚车壁,轻笑道:“生意?好说,去哪谈?”
京城倒是总有匪徒绑了那富贵人家的小公子斡旋要银子,贺之漾估摸着是遇到绑票了。
这两人却冷笑一声,不再言语。
车子约莫行驶了一个半时辰,几乎跨越了整个京城,最后,终于在一家多角楼前缓缓停下。
贺之漾掀帘,跳下马车,正值晚间,店面灯火通明,灯笼高挂,不少人拥着美人进进出出,看模样是一家青楼。
所以这二位要谈的是皮肉生意?
这些人毫无耐心,不待贺之漾下马车站稳,已推搡着他往前走。
这所青楼倒有些特别之处,因此虽地处京城西郊,客人亦络绎不绝。
青楼以斟酒为噱头,小倌们不在人人龟缩在房内,而是一到时辰,俱打扮得花枝招展,在长桌后排排坐,各出技艺,为的便是客人坐在他们桌前喝酒。
此刻,花厅里异常喧闹,侑酒的小倌依次坐在长桌后面,有的用嘴小口小口的咂摸诱惑,有的用小巧的鞋子盛着酒杯等人来喝,还有人穿的坦胸露背,把酒杯放在身上等人来取……
眼花缭乱的贺之漾:“……”
古代竟有如此开放之良辰美景?
是他做人狭隘了……
还没等贺之漾开口问酒价,已有个老/鸨模样的人走过来,笑着打量他:“这身段倒是不错,可有学过弹唱?”
贺之漾:“?”
他冷冷扭头,看向和他一同进来的男人:“你们这是何意?”
那两个男人面巾未解,只狞笑道:“此地生意兴隆,倒也委屈不了少爷你——你就好生留在此地吧,我们先走一步!”
说罢朝那老/鸨使了个眼色,径直转身离去。
老/鸨打量着贺之漾,十几岁的模样,俊脸让人移不开目光,眉梢眼角透着一股嚣张,配上那长长眼睫,却不再冷冽逼人,反而叫人看了就想摁在床上征服疼惜。
啧啧啧,天生的尤物啊!
老/鸨看贺之漾面色不善,笑道:“你也别盼着谁来救你找你,小少爷,我给您交代个底——我这道门啊,进来了就不是那么好走出去的。”
“谁说我想走?”贺之漾站姿随意,任由她打量,一副要在这儿长住的架势:“不过弹唱小爷是不会的,你这儿的酒看起来很合我胃口,能随便喝么?”
贺之漾在穿越前甚爱喝酒,堪称千杯不醉的小酒鬼。
穿越后家里管得严,他被迫收敛,顶多路过时用眼角偷瞟一眼酒馆。
现下不一样了,他被挟持来此,是妥妥的受害者。
就算他喝一晚上喝到胃穿孔,他哥晓得,也只有心疼他的份儿。
老/鸨:“……”
她本以为贺之漾定然羞愤惊慌,却惊讶的发现,这小公子盯着喝酒的人群,眸中是掩不住的兴奋?
凭这资质,倘若乖巧听话,那岂不是前程不可限量!
她本还想给贺之漾下马威震慑,如今却觉得新来的小公子生得冰肌玉骨,人又机灵识趣,看起来也是个爱岗敬业的,活脱脱一闪着金光的摇钱树,欣喜疼爱还来不及,哪儿还舍得为难?
“你刚来,莫急,今儿天色也晚了,先洗漱一番歇下罢,以后慢慢熟悉规矩。”
贺之漾满脸写着不乐意,懒散道:“成吧,明儿我再来喝两杯。”
说罢也不理会呆若木鸡的众人,由侍女领着,大摇大摆登楼而去。
贺之漾听话顺从,长得又出众漂亮,在这片靠脸吃饭的地界,堪称重点保护对象,侍女恭恭敬敬的把他带到一间敞亮的卧房后,轻轻掩上房门。
任安伯府,贺家人望着窗外黑沉的夜色,渐渐涌起不安。
贺之漾向来有分寸,再胡闹也不会疯玩到此时。
贺之济不由得在窗畔前连连踱步,一向沉稳的面庞上浮现担忧。
派去打探消息的仆从满头大汗跑进来:“冯家少爷说,有人递帖子约小爷探讨蹴鞠赛,咱们小爷喜滋滋去了。”
“什么蹴鞠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