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校宿敌对我俯首听命(12)

作者:慵不语

国子监这边儿鸡飞狗跳,锦衣卫官校也不安生。

在贺之漾走后,乔岳已大致知晓了情况,查出这条路是国子监上学迟到时的必经之路。

他还顺便打听了一番贺之漾在国子监的光荣事迹。

一打听才知晓,这人在校里肆意张扬,好勇斗狠,堪称国子监一霸。

庞瑛双臂揽在胸前,冷道:“敢从锦衣卫借道,真该让他们吃顿教训。”

“不至于。”乔岳缓缓道:“如今朝廷文武失和,陛下深为痛心,他把我们调过来,也是想让我们和隔壁好好处。”

庞瑛冷哼一声。

那帮细胳膊细腿的少爷,他是怎么看怎么都不顺眼。衣角连血迹都未沾染过,就敢挑衅到他们头上。

偏偏眼下还打不得骂不得!

若不是陛下有话在先,他早把这些人折磨得跪地求饶了。

“陛下不是让互相关照么。那我们就识趣点,好好关照关照这些人。”

乔岳脑海中浮现贺漾之嚣张的面庞,唇角冷冷上扬,故意把识趣点三个字咬得很重。

世人皆说锦衣卫乃朝廷鹰犬,此话自然能看出他们的习性。

衔命横行,绝非善类。

鹰犬乍临陌生之地,定然要将以往的领地之主收拾服气。

可那位小少爷显然并没有此觉悟。

乔岳嘴角噙上一抹冷冽的笑意,既然不便直接出手,那只得劳烦他亲自想个法子了。

这日,国子监祭酒一大早得到消息,隔壁锦衣卫有请。

祭酒相当于国子监的校长,此任祭酒是个出了名的老实人,搞学术一流,偏偏搞不来朝廷的尔虞我诈,对半路过来的锦衣卫采取“不理不睬不招惹”的三不鸵鸟策略。

此时一听隔壁有请,手里的盖碗茶登时不香了:“……他们有说什么事儿了么?”

在他印象中,和锦衣卫打交道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同为鹰犬,和锦衣卫狼狈为奸,一种是被锦衣卫盯上的猎物,注定要任人宰割。

“并不曾交代。”来人认真地偏头想了想:“只说是想和咱们国子监交好,还说这是圣心所在,他们此番也是奉命行事。”

祭酒沉重的点了点头:“好吧,我收拾收拾就过去……”

祭酒平复好心情,一脸悲壮地朝隔壁校舍走去。

这地方原本属于国子监,自从割让给锦衣卫,祭酒从未踏足,那牌匾挂出来,已经令人生畏。

放眼望去,院子里立着的大约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少年锦衣卫,然而年过四旬的祭酒却丝毫不敢怠慢。

他晓得幼狼尤为可怕,他们不但已长出尖利的爪牙,也有想一试锋芒的胆量。

迫切想证明自己的幼狼,是可以把人撕碎的。

祭酒揣着十二分的谨慎,站在院门前对乔岳稍行一礼:“听说千户您叫我前来,不知有何贵干?”

锦衣卫的武校和国子监不同,这些学生出身勋贵,有不少人已在朝廷挂职干实务,只是因为年龄尚轻,才聚在一起历练读书。

祭酒知晓这拨锦衣卫里已隐隐由乔岳领衔。

乔岳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之子,年纪轻轻已身兼千户,从武校出去后,有很大可能执掌锦衣。

他是万万不愿得罪此人的。

乔岳抱拳回礼,抬手让了一步:“祭酒大人,进来说话。”

少年宽肩长腿,轻轻一抬手,已初具令人胆寒之态。

祭酒忙道:“下官未得圣旨,不敢踏足朝廷重地。”

“祭酒何必如此客气?陛下既让我们搬来此处,自然想要两校交好。”乔岳微眯双眼,语气渐缓:“还是说祭酒不愿于我等深交?”

祭酒被吓出一身冷汗:“千户误会,下官执掌国子监多年,足不出监,言语若有不当之处,还请海涵。”

庞瑛笑着上前来,熟稔道:“祭酒真不必如此客气,其实,贵校的学生们已经踏足本校很多次了,说起来上次还是我们照顾不周,倒让贵校的少爷摔伤了。”

祭酒被这几句话搞得更是惊疑不定,又不好多问,只得干笑两声:“这……您真是客气。”

谈笑间几人已走进院子,院子略做改善,原先精致文雅的气氛登时一扫而空,在初冬时节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祭酒猛一抬头,忽然看到和国子监相隔的墙旁竟搭了台梯/子,木梯的阶上缀着软垫,看去格外精心。

祭酒满脸问号,不禁道:“这……又是何意?”

“祭酒有所不知,这是我们锦衣卫刚建的校墙,”庞瑛笑意盈盈,上前解释道:“谁知却不巧挡了贵校少爷的道,我们生怕贵校学生跳墙受伤,搭个木梯两下方便。”

祭酒倒抽一口凉气,自然明白这是自家学生迟到逃课,竟然胆大包天想从锦衣卫处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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