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他又病又娇(40)
“你现在这样是因为我吗?”
拜帕失笑:“我上年纪了,小女孩。”
“我已经一千多岁了。”他停顿了下,“一千三百九十二岁,吸血鬼也会老死的。”
他见卫绾还要问什么,伸手搂着她躺在床上:“睡一觉,陪我睡一会儿。”
卫绾心说,骗子。
吸血鬼不老不死,才一千多岁怎么就会老死了。
她窝在拜帕怀里,莫名想哭。
那种情绪来的莫名其妙,脑子里也乱糟糟的。
好像听到有谁说:“我给您画一幅画像吧。”
“就当是……您留给我的纪念。”
无数的话语钻进脑海。
好像听到了男孩把心声大胆的说出来,让心爱的人听到。
——“我想陪您一起走!”
少女轻轻的嗓音响起:“你睡了吗?”
拜帕没睡,也睡不着。
五脏六腑都烧了起来,骨头碾碎了般痛不欲生,他嗯了声,语调上扬,懒懒的,像是在聊家常。
卫绾:“其实,其实和我一起走,会是悲剧。”
会被关进研究员,会被当做异种研究,会经历惨无人道的实验……
平平安安生活在这里最好。
吸血鬼身体似乎僵硬了下,他浑身冰凉,僵硬的那一瞬间,像极了死透的尸体,了无生息。
也没有回声。
过了很久很久。
久到卫绾把为数不多想起来的记忆结合拜帕所讲的拼凑成一个故事,并按照吸血鬼的喜欢添加了个喜剧结尾——
他说:“没关系。”
-
清晨醒来的时候,吸血鬼还没有醒,卫绾发着呆数他浓密漆黑的眼睫毛。
一开始,她是想过利用拜帕——刚进入副本时,也是她刚出研究院出来,沐浴着已经快两年未曾见过的温暖阳光,心中全是阴毒险恶的心思。
现在也是。
现在也想要杀死武屿兄弟。
也想要毁掉这个变态的副本。
更想要毁掉他们那个畸形的研究所。
卫绾心想,拜帕喜欢的是曾经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而不会是现在这个满腔恶毒心思,两面三刀的阴险人物。
就像埃尔默浅薄的喜欢一样。
对漂亮的皮囊,对善良的性格。
那种流于表面的好感,浅薄的像小时候吃的特别特别脆的甜甜的薄片,用力一捏碎的只剩渣渣,都无法拼凑完整。
她这种人,根本不配得到爱。
外面的天一直是黑的。
吸血鬼不知道睡了多久,但始终没醒。
卫绾轻手轻脚的下床,洗了把脸,盯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女孩,陌生又熟悉。
竟然会有。
啊,原来她是长这样的吗?
这种荒唐想法。
她伸手盖住镜子里微微泛红的眼睛,额头抵在手背,又想起了一幅画面。
十六岁的男孩浑身血液,踩着干净的地板,一步一个血脚印走到她身后。
在这间盥洗室。
她透过镜子看到了惶恐不安的男孩。
“那个拜帕想杀了您。”
他压着唇角的颤抖,笑了,像个小丑:“所以,我杀死了他。”
男孩唇角的笑容渐渐磨平。
“现在——”
“我知道了规则。”
“我成为了拜帕。”
“我生活的世界,是假的……”
“那您呢?”他快哭了,“您是真的吗?”
您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寄托。
您是真的吗?
第19章 19 他所画的,全是她
艾德里安给她发布的任务指向性很明显。
先是用日记体写出未来会发生的故事,让她对拜帕心生警惕。
然后在规则的作用下,不得不按照日记所记载的发展。
真真假假掺杂在一起,就很难分辨明白真实与虚假。
紧接着又是发布任务说回家的钥匙是拜帕的心脏,意图挑起她与拜帕之间的矛盾。
——实际上,那群人根本不晓得回家的钥匙在哪里。
他们只是想要。
借她的手,杀死拜帕。
卫绾轻轻合眼。
晶莹水珠压弯了鸦睫,像是经受不住重量般直直掉落,砸在玉琢的水池,发出细微声响。
似是谁的隐忍呜咽。
后背贴上了具冰冷寒凉的坚硬身体,吸血鬼埋在她脖颈:“别乱跑,小女孩。”
他像是一块寒冰,即便不碰触,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森森寒意。
但寒冰之下却是燃烧着的熊熊烈火,炽烈灼热。
吸血鬼垂着头。
卫绾透过镜子,只能看到蓬松卷曲的黑发,她问:“你想做些别的事吗?”
吸血鬼唇瓣贴在她脖颈,拖着黏腻磨人的语调,暧昧问:“比如?”
他们这种姿势确实挺适合做别的事。
卫绾试探回:“画画?”
拜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