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他又病又娇(117)
花眠钻进他怀里,睡意渐渐袭来,咕哝着说:“梦见你了,算不算噩梦呀?”
这是她第二次说这句话。
梦见他了,算不算噩梦?
谭以爻迟疑了会儿,伸出手将她搂紧,合眼,根本无法入睡。
梦见他了。
以及今天下午她梦中呓语——
不要走,谭以爻。
她梦到了什么不言而喻。
男人重重地喘了口气。
花眠总是胡言乱语,真假掺半,分不出虚实。
可当他抽丝剥茧,慢慢看到了寒冰之下隐藏的事实——
他仍然会有种不安与漂浮不定。
在云端,落不到实处。
但这种飘忽不定很快下沉,慢慢凝聚出紧凑厚实的包裹着雷电的狰狞可怖的云团。
怀中人还无意识的哼唧:“谭以爻……”
谭以爻吐息滚烫。
要了命了。
-
次日清晨,眼光明媚。
花眠睁开眼后,心情格外的好,躺在并不算舒适的床上,她手指摸着谭以爻的喉结,撒着娇:“我想要一个早安吻。”
男人迟迟没有动作。
花眠望着他,媚眼如丝,眼尾微挑,风情万种。
“好哥哥,一个早安吻而已嘛。”
那个吻最终落在了大小姐额头。
含着珍重与爱怜。
花眠在谭以爻脸颊响亮的吧唧了口,开始挑选今天要穿的衣服:“我跟你一起去找工作吧。”
“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不好?”
谭以爻似是才反应过来的摸了摸他脸颊,闻言回道:“不用。”
“你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
花眠哎了声,又趴到了床上,支着下巴看还没起床的谭以爻:“可我最喜欢的,就是和你一起啊。”
她单手比了个心:“哥哥,比心哦。”
她这种话说的太多了。
多到谭以爻就要信以为真。
可他也清晰地记得每次别人问起他们之间关系时——
她撇清的话语。
不是男朋友啊。
雇佣关系嘛。
是我的保镖哦。
谭以爻喉结滚动,胡思乱想而躁动的心慢慢沉寂,下床拿着换洗衣服进了浴室,不出片刻就出来了:“大小姐,我去领水了。”
花眠像是在发呆,闻言迟钝地眨了眨眼睛:“好啊。”
谭以爻微微皱眉,又交代了句:“别乱动电器,等我回来。”
花眠不满:“我是熊孩子吗?”
谭以爻心想也差不多。
但面上还是顺着她:“这些电器有些老化,有可能会有安全问题。”
花眠说:“好啦好啦,知道了。”
见她又重新恢复神采,谭以爻略微安心地出了房门。
基地的范围很大,分了大概三个区域,每个区域有固定的领水地点。
按人头算,每人三升水,发完为止。
为了避免领不到水,大多数人天不亮就在这里排队等着。
领水的时间是在八点,谭以爻来的时候六点四十几,这里已经排了很长的队了。
长长的队伍驱散了清晨为数不多的清爽。
谭以爻站在队伍之中,按照速度,排队的时间比昨天进基地时排队的时间要快很多,但这次因为没了花眠陪着而觉得异常难熬。
除此之外,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那种感觉很像——
把小baby独自一人留在家里害怕她出什么事的焦躁不安。
他又望了望长长的队伍,眸色漆黑,却也充满着对即将开启的两人独居生活的憧憬与满足。
……
谭以爻走了以后,花眠好像被抽走精气一样,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又重新躺到了床上。
半梦半醒脸,忽然清醒。
坐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看有没有摄像头监视器这种东西。
——尽管昨天进来以后谭以爻就检查过一遍。
花眠坐在沙发上,愣了半晌,又笑了,她嘟囔:“怎么就疑神疑鬼的呢?”
“多不讨人喜啊。”
她又笑了笑,因为这一出而没了睡意,瘫在沙发上,这处平平无奇的房子,似乎变得光怪陆离。
-
从研究院出来时,花眠几乎站不稳了,但也不想让谭以爻抱着。
——他承受的痛苦看起来不比她少。
花眠把车钥匙给了谭以爻,爬进副驾的时候,浑身滚烫,吐息炙热,
她目光见到谭以爻启动车子时,捏钥匙的手都在抖,但还是凭借强大的意志力点开了火,向来开车很稳的人,一路上走的歪歪斜斜,冲出了研究院。
花眠吐着黏腻磨人的语调:“谭以爻,等会儿出去你就把我丢下。”
谭以爻绯红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呼吸也顺畅了许多,脖子上爆起的青筋也恢复如常,他说:“不会丢下您的。”
花眠含糊不清地咕哝:“那你可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