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你懂什么是爱？”

明涧始终把他当小孩儿看。孩子小这些事儿不用懂。

“爱就是喜欢呗，哥，我也收到情书了，我什么不懂啊。”

明涧转移视线，诧异的看着他，呀，学习不怎么样恋爱他比谁都超前啊。

“喜欢就是和他在一起很开心，你和戎玖哥哥在一起我知道你很开心，你很爱他。”

“对，我很爱他。”

“戎玖哥哥去世你很想他吧。”

“很想。”

“想他回来？”

明涧点点头。

“可他回不来了呀。”

“那就换个方式去想他。”

明涧放下手机，侧卧着，和弟弟谈心。

“听到我打电话了吧？”

明泉有点害羞，做错事被大哥发现了。

一看他眼神闪躲明涧就知道猜对了，小孩子哪来这么多问题，肯定是听到了什么。

明涧不漏声色，伸手把明泉的枕头往自己这边拉一拉，让明泉靠近一点。

“那也是哥哥想他的一种方式。我会看他照片，会听他给我的留言。我很想他，只好反复地给他打电话，虽然他那边已经是移动女生了，我还会习惯性的和他说说话。”

明涧假装那个电话是打不通的，说给明泉听，不然这小子到处乱说怎么办。

“我只是想和他说说话，假设他还在外地工作没回来。习惯性的把这一天做了什么告诉他。但是我这个举动在别人眼里也许是疯狂，失去理智，神经病的做法，爸妈大哥他们就认为我疯了，会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去。明泉，你看哥哥疯了吗？我是疯子吗？”

明泉用力摇头。

“你不是，哥，我知道你不是！”

哥哥会带他来玩，会给他买礼物，会督促他学习，和以前一样，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我只是很思念戎玖，你也不希望哥哥被关起来的对吧。”

“哥，我保护你！我不让爸爸妈妈把你送去精神病院，你没病你不用去！”

明泉急得脸通红，坐起来了，小细胳膊很努力地想拦住看不到的攻击！

明涧心里一暖，这小屁孩子没白疼。

“所以，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哥哥就不会被抓走。能做到吗？”

“能！哥，我肯定谁也不说！爸妈问我也不说！”

听着小胸脯，非常的果决勇敢！

“好孩子！小男子汉，都会保护哥哥了。那这就是咱们两个人的秘密，谁都不要说！”

明涧有些对不起小弟，但是必须拉着弟弟一起撒谎才行。

“我一定做得到！”

“好！睡觉，明天哥哥带你去游湖！”

明涧笑了，拍拍弟弟的小胳膊。

但是明泉却红了眼圈。看着哥哥眼底凝出水气。

明涧有点哭笑不得了，赶紧拿过纸巾。

“怎么了？哭什么呀？饿了？考试没考好？”

“哥你好可怜。”

明泉揉着眼睛，嘴一扁，眼泪掉下来了。

“戎玖哥哥去世了，你这么想他，不断看他照片给他打电话，却得不到他的回应了，你心里要多难受啊。”

明涧给他擦擦眼泪。

“我没事。”

“我很想戎玖哥哥，我想和他道歉！其实我以前不和他玩不爱和他说话不是讨厌他，是我怕他。在家里吃饭的时候我把热粥撒在你身上了，戎玖哥哥很生气的瞪我，把我吓住了，我才怕他的。才没什么话和他说。哥，我也没机会和他说对不起了。我也好想他。”

戎玖以前和家里关系真的不是很好，明涧父母对待戎玖虽然接纳了，但是话少，客客气气的，一点一家人的感觉都没有。明泉看到戎玖了也是低着头不开口，小小声的打个招唿，戎玖问他学习功课的事儿，他就嗯嗯嗯的应着，三四句话后就回房间了。

要说他们两口子生活中不如意的地方，就是明涧父母和弟弟的接纳问题。

戎玖明涧认为啊，还是不那么同意，所以心里没办法转变思路，做不到真正接纳戎玖。

明涧这倔脾气不可能去做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再加上工作忙，极少回老家去看父母。只是明泉寒暑假的接过来住一段时间。

戎玖在外地工作，回来时间不多，俩人亲密还不够，去父母那也就是两三个月或者时间更长去一次，买些礼物看看父母坐坐就回来。

就这么多年，一直到戎玖去世。

没想到，戎玖出事后，以为的那些父母不接纳弟弟不喜欢都是误会，原来早就改变了态度，只是不知道如何缓解僵硬的关系。

“没事的，我和他说，他会原谅你的。你还小呢，还是我们弟弟，都很疼爱你的。”

明涧安慰着，拉着明泉搂到怀里。

“好了，不哭了，睡觉吧，做个梦梦到他，看他会不会说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