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篡位帝王白月光(74)
梁蘅月又气又委屈。
他是真的醉了,大晚上的她做什么发癫去找旁人?
跟他要个交代都费劲,她不乐意了,把暖阁让给他,她去给他煮醒酒汤都不行?
顿了顿,只听谢恂又道:“阿蘅,留下来,陪我。”
*
五日后。
大晁自古以来便有惊蛰之日食梨的习俗。这一日,皇后邀皇室子弟、京中各命妇等携子女入宫参宴,亲赏库尔勒贡梨,以示皇恩浩荡,祝愿小孩子们今年健康顺遂,与疾病分离。
梁蘅月一大早就被梁夫人从被窝中拉起来。
任凭阿娘大人在她身上一番折腾,照镜子的时候,她都不知道里面那个女孩子是谁。
她阿娘一定是美特斯邦威家的野生主理人吧!
到长春宫,皇后贴身的姑姑早就亲自侯在了门口。
梁家与皇后一族素来没甚交情,见到皇后如此重视,梁夫人少不得迎上去,笑道:“多谢皇后娘娘照拂,竟劳烦姑姑亲自跑一趟了。”
那姑姑约莫三十的样子,举手投足很是利落,只是眼睛盯着人看的时候倒叫人直想回避。她行了礼,边引二人往里走,边笑道:“早就听说梁夫人是咏絮的才,秋菊的气度,今日看来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呢。”
那姑姑给二人解释,“去岁娘娘生辰,圣上请人从宫外头引了一泓温泉,在长春宫给修了个池子,唤作紫菱洲,”
她伸手一指,但见池面上水波凌凌,因着水温高,已经小有一副春天的景象。
姑姑停了停,继续道:“今天日头好,娘娘说干脆把一干东西都挪到这洲中来,正应了春天的景儿。”
梁夫人面上笑着应和,心中知道皇后应是为显恩宠,故意挑的这处了。
待到了地方,命妇、小姐们已都到齐了。那姑姑冲二人行了一礼,道夫人与小姐可以自行赏游洲中美景,皇后娘娘稍后便道,便径自退了下去。
命妇们一见到梁夫人,立即一拥围上来,抢着跟梁夫人说话。
如今朝中唯有梁仲平和余杭在圣上面前说得上话,梁夫人的地位自然也是跟着水涨船高。
梁蘅月也被小姐们围住,好在她也习惯这种场面,自是一番应付。
换下一个话题的空档,梁蘅月方脱身。刚转过头,便被一个灼热的目光打到面上。
抬眼看过去,是谢青然。
她将葡萄一颗颗摘下,又放回盘中,看上去很是无聊。梁蘅月知道她不耐烦这种场合,冲她笑了笑,当作安抚。
然后目光转到一边,
皇子、公主,世家的子弟,都在。还有……
谢恂也在?
梁蘅月下意识怔了下,有些意外。
他不是……被软禁了?
纵使经过那晚,她才知道原来只要他想出来,便没有人能困得住他,却没想到,他能如此这般光明正大地出席宴会。
他似乎没注意到她的视线,又或者故意当没看到。
因为他周围,空无一人。
所坐的地方空荡冷清,好像被刻意挪开似的,椅子里别的皇子有好几人之距。
梁蘅月抿唇,脚下挪了挪,想过去。
却被人拦住。
谢青然扔下果子,几下跑过来,执起梁蘅月的手,作哭泣的样子耍宝道:“阿蘅,我命运般的阿蘅!救我于水深火热的阿蘅!”
她一个身子便隔绝了梁蘅月和谢恂。没一会儿,那些小姐们也重新围了上来。
其中一个阴阳怪气道:“梁小姐,你看那边,他也好意思来呀~”
众人顺着她的话看过去,都好像才发现谢恂这号人似的,面上嘲讽。
那个小姐仗着人多,更得意了些。
又有一人接话,抬高了声音,奉承道:“梁小姐您的父亲为朝出力,参奏了那些个不仁之辈,咱们京中百姓可都怕手称快呢。”
“就是就是,有些人啊就是不知道分寸,没的就好好家里头待着,别出来讨人嫌。”
众人三五成群,聚堆儿地讥讽着。
气氛越来越热烈。
梁蘅月有心提醒,却已经制止不住了。
她皱眉,一点一点看向谢恂。
许久未知京中世事,没想到,他在这些达官显贵中,已经沦落到了如此境地了吗?
竟无一人在意他的颜面,大庭广众之下,就敢如此冷嘲热讽。
而这份侮辱,是她的父亲,还有他的父亲,
亲手为他奉上的!
谢恂倒还是同往常一样,冷着脸,看不出情绪。
梁蘅月默默,喉头有些干涩,一时不知道做什么反应才好。
没过多久。
东边出来一个小太监,唱道:“皇上驾到——皇后驾到——”
众人哗啦啦跪了一片。梁蘅月一怔,跟着跪了下来。
帝后携手缓缓而来,看起来倒颇为恩爱。谢载元叫了起,道:“今日在宫中与余爱卿正说起后几日劝课农桑一事,便听见皇后这边热闹非凡,”他看向皇后,两人相视而笑,继续道:“才记起来这惊蛰宴。不知道朕来晚了,皇后可还给朕尝一尝那贡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