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篡位帝王白月光(42)
谢恂马上便要消失在她的视野中。梁蘅月慌了,没做他想,急忙道:“殿下!”
在他走到消失不见的前一秒,一人一马及时停住。
梁蘅月快步走过去。
到他面前,却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她张张嘴,听见自己极不争气地问了一句胡话:“你、你怎地走了。”
谢恂笑了笑,声音中带着很明显的嘲讽,“我是个正经男人。”
梁蘅月不懂,疑惑地抬头。
谢恂接着解释道:“正经男人,不会深更半夜与闺阁女儿拉拉扯扯。”
梁蘅月怔愣了一下。
大脑中,隐隐约约好像明白了点。
他是在影射……她和余杭,“拉拉扯扯”?
她简直欲哭无泪。天可鉴的,明明是余杭一见了谢恂,忽然一改平和,死缠上她,关她什么事呀!
梁蘅月抿唇,带着点故意,小声反驳道:“我又没说让你送我……”
她直起腰身,却不敢抬头,硬撑着,仿佛要跟他争一口气般,“臣女是来问殿下,臣女的心爱之物跑出行宫了,燕王殿下可否通融一下,允臣女出去寻他。”
谢恂缓慢勾起唇角,脸上沾染些玩味之意。他挑眉,冷冷笑道:“西丽门外头便是山,就凭你……?”
梁蘅月被他的语气气得捏紧指尖。
她赌气道:“当然不止,只要殿下点点头,自会有人帮我。”
“谁?”谢恂及快速地追问。
梁蘅月张张嘴,本想搬出世子表哥。忽然想起他许是已经醉死了,若被谢恂调来盘问,怕难给她打掩护。
于是糊弄道:“反正就是有人。”
谢恂冷哼一声,反问道:“余杭?”
他自上而下盯着她,眸色阴鸷,深得可怕,“他帮不了你。”
梁蘅月被他盯得害怕。她暗自心惊,气自己一时上头,失了分寸,竟敢跟他对着来。
她心虚地回头想走,弱弱道:“你是说他正在忙吧,那、那我去问一问好了,我、臣女告退。”
可是还没有走开一步远。谢恂翻身下马,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翻回身,转而面对着他,
他低下身,气息压迫着她的,呢喃道:“你要去找他?”
梁蘅月僵在原地。
大脑说很危险,快离开。身体却没听见似的,动弹不得。
良久,她带着哭腔,否认道:“没、没有。”
她没骗他。
她是真的想回去的,称说去找余杭,只不过是临时编的理由。
给自己留点面子的理由。
谢恂却不信。
他神色愈发不对劲,双目赤红,瞳仁漆黑,好似给人窒息感最甚的,深林中的湖泊。舔唇,笑道:“你找我啊。”
尾音轻轻。
梁蘅月眼角终于逼出泪来,没办法思考,只能顺着他,毫无自己的意识,道:“找你什么。”
“他可以帮你,我也可以。”他声音喑哑,蛊惑道:“我比他还熟悉这里的地形,你求我,我就放你出去啊。”
梁蘅月懵懵地抬头。
她听错了吗?
还是绝处又逢生?
她目光呆楞,呐呐地跟着他的暗示,“求、求殿下放我出去。”
“好。”
极快速,极轻巧。
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好像他忙不迭地答应,是因为怕她反悔。
梁蘅月还没回过神。
腕上一紧,她又回到玄青背上。
她下意识轻呼一声,惊吓地上身趴着,紧紧抱住玄青的脖子。
然后对上他的视线。
她以为他要跟着上马的。
毕竟,堂堂大晁战神,燕王殿下,怎么可能沦为一个给她牵马的马夫。
却没想到,他只是看了她一眼。
然后转头,牵着玄青,不紧不慢地往西丽门而去。
*
亥时定昏。
精致的丝竹声一直响到现在才稀稀拉拉地刚停。一场盛筵,宾主尽欢。也是,只要谢载元高兴了,剩下的谁人胆敢垮个脸,给国力日渐鼎盛的大晁皇帝看呢?
纥真借着酒劲儿,站在西丽门前。宫灯将她的身影越拉越长,显得很落寞。
守卫单纯地以为,她是因母国的精妙阵法轻易被破而落寞。
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是的。
十八连横阵到底不过是阵法,阵法由人研究出来,也会由人所破,不过是早晚的事儿罢了。
可有个人的心一旦失了,便再也找不回了。
想到这里,她抬头看着紧闭的西丽门,自嘲地笑了笑。
不对。
他的眼神从来就没有落在她身上过。从前她以为是他身在敌国,生活窘迫、危机四伏,所以不通情爱。
只要自己强势一点儿,逼逼他,也就成了。
直到她亲眼见到,他看那个姑娘的眼神。她太熟悉那个眼神了。
那是一个最完美,最处心积虑的捕猎者,志在必得的眼神。只要那个姑娘一出现,他的眼中便只剩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