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篡位帝王白月光(10)
就在这时,掌柜的终于赶到,在门外小心询问道:“客官打扰了,请问是否见一矮瘦小贼经过?”
男子定定俯视着她,拂手道:“请,”
他嘴角带笑,神色之间满是信任,让人猜不透,甚至是心慌。
梁蘅月甚至觉得,他是不是猜到了她的真实身份。
怕掌柜的听见,她往窗边走,边走边压低了嗓子道:“我不爱走门,我从窗子出去就好。”
男子一个眼神,玄衣下属便堵住了窗口。
这伪装着实不高明,谢恂一眼便看穿了,但他却没拆穿,接了她的“戏”。
他全然没了昨日的低声下气、任劳任怨。此刻颇为闲适,逗弄小孩似的,“本王的窗户,岂是人人能走的?”
小姑娘气鼓鼓地转身,背对着窗户。谢恂继续恐吓道:“小郎君若不自报家门,本王只好将你交给掌柜的了?”
梁蘅月上当,又疑又怯道:“那、那我说了,你便放我走?”
“若老实说了……”他拖长了尾音,梁蘅月快紧张死了。
“当然。本王一开心,大约可以放你走。”
谢恂稳步走到小姑娘身边,稳稳低下身,凑到她耳边,像是要夫子教导学生文章道理一般,
“比如,若得小郎君的手,亲自给本王敬茶,或许本王就开心了。”
他的气声落在耳垂,撩起一阵细密的颤栗。
梁蘅月硬着头皮答应:“好!”
她几步过去,坐在屋内小桌子的旁边,飞速斟茶,“这位没有见过的王爷,”她刻意强调,却不知自己伪装的身份一开始便被识破,“请用茶。”
男子从善如流地坐到她旁边,伸手接了杯盏。
倒真没再为难她。
梁蘅月心下开始数落他。
这人不老实!昨日在李寄舟那些纨绔子弟面前一副被欺负的小绵羊样儿,还让她圣母心大发,替他解围、穿衣。
今日见她是个没有钱权的小厮,便露了真实面目了,是吧?
真不愧是后来能弑君篡位的“人物”,下一朝皇帝不是他她就不过了!
梁蘅月越想越不是滋味。
他要她自报家门,那便报。但是断不可说自己是梁府之人,以免让梁府落入这头野狼的视野。
不如说是淳康侯府人。一方面世子表哥最好说话,万一被问道,也可替自己遮掩;另一方面,燕王昨日竟然出现在了淳康侯府。她看不懂燕王的意图,却看的出世子表哥的眼神。
那眼神对燕王并无防备,反倒有几分亲近。
顿了顿,梁蘅月若有其事道:“这位王爷,我乃淳康侯世子身边的下人,今日得了世子的吩咐,秘密出来办事。”
她捂紧腰系,装作里面有东西道:“我可真不是那个小贼啊,有侯府的牌子为证。”
说罢,一眨不眨地看着燕王。
是生是死,就在这一刻了。
其实自己并没有侯府的牌子,若他真要,她只能命绝于今日了。
万籁俱寂。
突然,门外的掌柜复又敲门道:“客官,客官您是否被那小贼劫持,不便出言?”
还没等屋内回话,掌柜的就带人闯进来。
脆弱的木头门被大力推到一旁,又被惯性弹回掌柜的胖胖的将军肚子上。
众人傻眼,呆在原地。
金兽口中吐出几缕细烟,飘逸而上。一个玉冠黑衣男子背对着众人,端坐正中,看不见眉目。
唯有大袖的下面,露出一截横躺着的石青色裤腿。
玄衣下属肃然道:“主子未曾传唤,掌柜的便是如此做生意的吗?”
“不敢不敢!”胖掌柜汗如雨下。
订东来顺这件房的都非富即贵,他犯不上为一个探花郎得罪了更大的人物。他恭敬道:“都是我糊涂了,生怕那小毛贼闯入,坏了贵客的好事,”
胖掌柜边哈腰边退出去,顺手还给关上了门,“贵客继续,继续哈!”
……
屋内,谢恂完全无视门外纷争。
他微微低头,注视着她,左眉轻挑,若有似无地笑了笑:“你是韩厉的人?”
梁蘅月从未与一个外男如此相贴过。
他挑眉的瞬间,她呼吸暂停,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一切都变得安静,闹钟回响的唯有他微微上扬的尾音。
半晌,梁蘅月才回神,连推带搡地从他怀中爬出来,又羞又气,
“不许这样看我!”
谢恂也不恼,眉目流转,与角落中的下属叹道:“淳康侯府果然是清贵世家,府中下人都如此俊俏。”
他掀起眼皮,目光回到她身上,
“改日见到世子,我可要向他讨教,从哪里买来小郎君这般的人物?”
*
出了东来顺。
梁蘅月回头望,方才走的窗户现今紧紧闭着,看不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