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师兄不想入魔[穿书](217)
若是他在,会说什么呢?
“要赏月,没我怎么能行?”
后头一双手臂突然拥了来,白梵路被密实缚进一个强有力的怀抱。
“……”他这是出现幻觉了吗?
可这幻觉也未免太真实了。
白梵路不由自主抬起手,碰上身前圈住自己的这双手臂,温度和触感都很真实。
“霖秋,是我,我回来了。”
慕云河沙哑的嗓音,连同他整个人都犹带着风尘仆仆,仿佛前一刻尚在战场杀敌,这一刻就到了此地,连口气都还没得及喘匀。
“你……你怎么回来了?”白梵路还不确定。
慕云河疲惫地笑了声,“跑坏了六匹马,才回来的。”
“不是问你这个,前线战事呢?”
“战事稳定,目前没太大问题,中秋夜大家都思乡,我也是。”
白梵路这才能确认,越过南蛮到恒昌的千里之遥,这人居然真的回来了。
定了定神,想要先脱离这怀抱,却反被拥得更紧,慕云河累极的声线明显带着无力,嗡嗡地发出鼻音,“我两天两夜没歇过一刻,霖秋,你这心是石头做的吗?”
白梵路自认已经硬成石头的心到底还是颤了一颤,“……我是要去找人给你弄来洗澡水,洗一洗能解乏。”
慕云河还是没放开,只说,“不用了,我就是想回来看看你,一会儿就走。”
白梵路愕然,“一、一会儿?”
慕云河收紧手臂,无限眷恋地在白梵路颈边磨蹭,“是啊,一会儿就走了,所以也不必和我娘说,她知道肯定该怨我没出息了。”
“……”白梵路怎么也想不到,两天两夜,六匹马,竟然就为了“这一会儿”。
慕云河自嘲地笑,“可我就是没出息,就是想见你想得不行……霖秋你真是好狠的心,不仅我写信不回,连我今日好不容易回来,你也对我这般冷淡。”
这样听来,自己是挺狠的,但不狠能行吗?
白梵路沉默了半晌,才道,“你还是睡一觉再走,这样不眠不休赶路,身体会垮的。”
慕云河却问他,“那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自己几时拒绝过他不要和他睡了?
“可以。”白梵路答。
慕云河啄了啄他眉尾,“真好。”
“你还是先洗一下,会舒服些。”白梵路是想让他别这样一直抱着不放。
慕云河闻言却笑了,“若你说话的语气能温柔点儿,我会以为你是在暗示我可以做什么。”
听到这不正经的调笑,恍惚竟又回到从前,那些什么也不知道的时候。
白梵路低下头,不再催他放开了。
可是慕云河既没有洗澡,更没有留下来睡,他只是抱着白梵路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又和他讲了些天上星星、月里婵娟的逸闻俗事。
仿佛无数团圆的家庭那样,既平淡又温馨。
然后白梵路手腕一凉,一枚玉镯套上来的同时,慕云河倾身吻了他嘴唇。
浅浅一下,似乎生怕再多一会儿就会舍不得般。
亲过,就走了。
他在这里可能最多半个时辰,白梵路后来独自坐了很久,终于起身想回去休息时,还有些未知今夕何夕。
可手腕上温凉的触感做不得假,那人是真的回来过。
跑坏六匹马,两天两夜,只为这短短不足半个时辰,只为亲口说这一句
“圆圆满满,长长久久。霖秋,中秋喜乐。”
这一夜,白梵路终于又做梦了,从那日关于“墨”与“湛”的梦后,他就再没梦到过那两个人,许是因为与慕云河生出嫌隙,是以梦都不再光顾了。
只是这回的梦又变得模糊,什么也看不清,只听见那两人言语交谈。
莫九黎的声音冷如冰雪,“没错,我就是魔神,这天地间的浊气皆因我而起,岐昭,你还不动手吗?”
魔神?白梵路听见了这个字眼,那是什么?
“你怎会是魔神,你明明只是个普通人!”
岐昭似乎正置身于什么之中,白梵路听他声音分明含着冲天怒火,却是断断续续,仿佛被某种异能剧烈搅动。
莫九黎还是那般冷冷地,“你不是早就怀疑了吗?否则你怎会将山后雪囚禁起来,你也察觉到了吧,它身上的……那是我用来掩人耳目的。”
“阿黎……”
“不杀我,这天下苍生你护不住。”
岐昭似在努力挣脱什么,他一瞬间狂怒,白梵路明显感觉到四周都是他那强大的神力场。
“不会的!你不会忍心毁灭这世界,你画的那些画,那些人间百态!我不信你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莫九黎应该就处于岐昭的神力压制下,可他嗓音却如拈花抚水,冷淡得一丝波澜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