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一心想罢工(89)
他死了, 左不过为他哭上一场。
实际上原身待孟国公的感情与她一样平淡,明明是父女两人的亲情却比陌生人还要寡冷,委实有些奇怪。
孟佼佼跪在榻边, 静静的问边上神情沉重的孟一:“父亲他如何受的伤?”
孟一是陪伴在孟国公身边多年的随从,两人一向焦不离孟, 孟不离焦。
孟国公出了事他也应是头一个知晓的。
孟一低头如实说道:“用过晚膳国公爷要沐浴命我去吩咐小厮打水,我只离开一会儿的功夫回来就见国公爷中了箭躺在榻上,大夫来看伤情只说药石罔顾, 撑不过这晚了。”
想起那惊魂一幕, 孟一尚残留着余悸, 当他回到屋内,入目的鲜血煞是骇人,据大夫说那箭镞头淬了剧毒, 一旦中了箭再好的仙丹灵药也救不回来。
孟佼佼斟酌片刻又道:“你有没有看到行凶的刺客?”
孟一回想了一下, 坦言:“没有看见。”
夜间黑灯瞎火的,他走夜路都得借着微弱的烛光行进,从耳房到寝房这些个距离他眼睛再好使那也不能如夜鹰般清楚的视物。
孟佼佼沉吟道:“那会是谁……”
以孟国公府庞大的家业与其雄厚的势力, 旁人巴结还来不及,哪会有人暗派刺客来行刺,何况原著中写明了孟国公府最后是败在赵聿的手上。
这事儿疑点重重,她是摸不着头脑了。
孟佼佼出神的想了半天,直到跪的有些久了膝盖有点发麻,才恍然想起她自己还跪着。
她颤巍巍的扶着床沿想要起身,可腿松软的仿佛不是她自己的腿了,踉跄着走了几步脚却疼的厉害。
孟佼佼后知后觉想起她方才下马车走得太急,脚上是崴了伤的。
她运气也太背了,果然人一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瘸着腿费力的走出气氛阴沉的寝房,孟佼佼疼的想要爆粗口。
“太子妃这是怎么了?”在屋里就觉出孟佼佼不妥的柳妈妈追着她走了出来,看她行走不便搀着她越过门槛。
孟佼佼由柳妈妈扶着,脚上的痛楚稍微减弱了点,她撇首淡笑道:“走路太急,崴了一下没什么大碍。”
柳妈妈自出房门就紧皱的秀眉舒缓,“太子妃还像小时候一样,一急着走路就不看路了。”
孟佼佼腼腆一笑:“妈妈就别取笑我了。”
比起原身父母,孟佼佼与柳妈妈接触没有任何的陌生感,反而只有熟悉和依赖连说出的话都自然的很。
原身应该很喜欢这个柳妈妈吧。
两人走了一段路,孟佼佼看见陪在徐氏身边的锦绣,正要松手找锦绣,不料柳妈妈握着她的手不肯放。
柳妈妈手轻轻握着那双嫩白的柔荑,轻叹哀然:“没想到我这贱皮子,这辈子还能再见到太子妃。”
孟佼佼一听,愣住了:“妈妈,您这说的什么话?”
说来三朝回门那天,她也没有看见柳妈妈,照理柳妈妈身为从小养原身到大的乳母,合该跟着原身进东宫服侍,可柳妈妈竟没有随她入宫。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叫人想不明白。
柳妈妈低头轻拍着孟佼佼的玉手,“国公爷不让我来看你。”
当初太子妃出嫁,她以为自个儿也能跟去东宫服侍,哪想到的孟国公另有安排,除了她侥幸留下,孟国公将以前贴身照料孟佼佼的婢子全部逐出了孟国公府。
她原想着既然能留在府里,那应能再见到太子妃,可等到了三朝回门那天,她没能见到太子妃,反被关在柴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孟佼佼忍不住阴谋论,这渣爹恐怕是想谋反又怕原身倒戈所以把她身边的人清掉换成他满意的人选。
如果真是这样,那渣爹落得如斯下场,那是罪有应得了。
孟佼佼转而回握住柳妈妈的手,安抚道:“妈妈这不是见到我了吗?应该高兴才是。”
柳妈妈一笑,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
不远处的廊下赵聿侧立在晦暗的地方,眯眼看向女子的倩影,眸光一凛,冷声问:“孟国公他还醒得来么?”
宋九昭斜依着栏杆小坐,慵懒的回道:“他一只脚都踏进棺材了,还能有什么活路?”
他偷摸去寻过为孟国公诊脉的大夫,大夫倒也爽快把孟国公的病症如数的告诉了他。
孟国公所中的毒乃罕见的苗疆蛊毒,这种蛊毒毒性狠辣,凡是中此毒能保住一条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多数的人只会死在这蛊毒下可见毒性之绝。
宋九昭活了这些年,还没听过天地之下有哪个幸运儿能得了这种蛊毒能安然无恙的活下来。
赵聿目光微沉:“赵衡干的?”
宫里宫外那么多人,能有胆量在别人眼皮子底下动手的,也只有赵衡有这个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