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拐后,我被全民追着喊师父!(66)
刁书真翻身,面对墙侧卧着,无情地留给宋玉成一个后脑勺儿。
“我说过,要保证你的健康。”宋玉诚温柔的话语之中有着不容反驳的坚定, “所以我就坐在这里,看着你睡着为止。”
刁书真很想把自己怀里的丸子抱枕朝宋玉诚那张不苟言笑的面孔给扔过去,但她触及到后者幽幽的目光时,讪讪地缩回了手,伸了伸胳膊。
“你在这里我更睡不着了嘛。”刁书真苦着脸,皱巴巴的像是只小包子。
“我就坐在这里,直到你睡着为止。”宋玉诚轻声说着,随着床榻一声轻响,她真的在床边坐了下来。
为什么会有人把霸道说得这么温柔呢?有人在我旁边,我更加睡不着了!
刁书真默默在心里吐槽,从善如流地阖上双眼。皮肤接触到身下垫背柔软的质感,鼻端嗅到宋玉诚身上独有的味道,那颗不安分的心慢慢融化在静谧的蔚蓝色天空里。
三分钟后,宋玉诚注视着熟睡的刁书真,后者四仰八叉地躺着,颇为霸道地占据了整整一张床,毫无形象可言。她面上的肌肉松弛下来,显出几分小孩子的纯真感,软嘟嘟的很是可爱。
宋玉诚忍不住戳了戳她颊边的婴儿肥,肉嘟嘟的手感极好。她的心情明媚起来,嘴角微微弯起,替刁书真掖好被角,含笑道:“晚安,我的小狐狸。”
清冷的声音中含着喜悦,如同山间飞溅而下的流瀑,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落在山石之上,在阳光下闪动着灵悦的光芒。
她关上灯,脚步轻盈得如一只猫,悄无声息地离去。
躺在床上,呼吸匀净,似乎睡得正熟的刁书真缓缓睁开了眼睛。她侧耳听着宋玉诚那边的动静,直到对方关灯睡下。又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一个蹑手蹑脚的影子嗖地一下 ,从门缝里溜了出去,身手敏捷得如同一个惯窃。
第二日,一夜无梦,刁书真睡得极好。虽然半夜还从事了一项高危活动,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可她还是神清气爽地醒了过来。
这在她来说可是极为难得的体验——她天生就敏感警觉,又是从事的高危职业,那些铭刻在记忆深处的血腥残忍的画面时不时幻化成恐怖的修罗地狱,她在漫天的血雨之中,踏着枯骨艰难前行。
但昨夜那些深红的噩梦不曾骚扰她,取而代之的是柔软洁白的梦境,她在暖洋洋的新雪上晃悠,轻盈得像是一丝风中的柳絮。纤尘不染的新雪上,一株白梅傲然而立,幽幽的冷香袭来,沁人心脾。随后,那些洁白将她包裹起来,沉浸其中,她仿佛又成了一枚小小的胚芽,在母亲的子宫里安然成长,分外心安。
这种好心情一直延续到了去往C市儿童福利院的行程之中。路边的夹竹桃盛放,红白相间,粉白的蝴蝶落在其上,形成一幅鲜妍的画卷。刁书真懒懒地躺着,座位底下是一只蓝黑色的布包。她白色衬衫的领口上斜挂着一只黑色墨镜,锁骨之下胸口前的一大片肌肤就那么暴露在阳光下,白得晃眼。她轻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心情如同今天蔚蓝澄澈的天空一般,分外轻松。
“我在网上查过儿童福利院相关的资料。”宋玉诚同样被刁书真的好心情所感染,轻快道,“C市儿童福利院始建于上世纪六十年代,它的前身是一家由私人出资建造的孤儿院,后因收养的残障孤儿增多,资金不足,由政府接受出资改建。院长仍然是那位最开始出资建造孤儿院的郑老先生。”
“嗯,从网上的资料来看,那家福利院很有一个温馨家庭的样子。”刁书真赞同道,“其对员工、资助者以及志愿者的筛选相当严格,要求必须定期服务半年以上,以防止像其他福利院那样,所谓的志愿者施舍了一点爱心,完成自我满足之后,又把才刚刚获得温暖的孩子又抛到无人搭理的处境。另外,这里对于捐赠款项的用途进行公示,连一包方便面的钱都包括在内,绝对不会出现捐赠的钱物到不了孩子们身上的腌臜事情。这一切,都得益于那位郑院长。”
“嗯,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宋玉诚认真道。
刁书真一双眸子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碎金般的阳光,托腮偏头看着宋玉诚,轻轻说了一句什么,后者弯了弯嘴角,像是冰雪雕琢的塑像忽然之间有了魂魄,美得勾人心魄。
风吹散了两人的低语和呢喃,将欢乐与喜悦带向沿途的每一个角落,初夏的阳光的温度,年轻女孩的话语,流淌的灼热的风,编织成一副色彩鲜艳的油画,风与花的尘息悠悠停泊其上。
C市儿童福利院养育中心是一栋三层的小平房,鳞次栉比的屋檐和斑驳的墙面上布满了枝蔓丛生的爬山虎,郁郁青青,在初夏的灼热之中平添了几分凉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