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拐后,我被全民追着喊师父!(44)
刁书真抿唇,腮帮子鼓鼓的,活像只嘴里塞满了瓜子的小松鼠。
“反正我是不会这么不负责任的。”她不服道,“这些不负责任的家伙给社会造成了多少麻烦啊。”
“所以说你是小朋友哦。”小姐姐轻轻点了点刁书真的额头,“小朋友这么晚还在离家出走,是因为和家里人吵架了?”
刁书真摆了摆手,面上带着一丝不自然的尴尬,嘟囔道:“说了只是朋友。
”
她鼓了鼓腮帮子——平时的刁书真是强势的,这种强势并非盛气凌人的骄傲,而是某种如静水流深般的气场。
但是今晚被萍水相逢的小姐姐当成小孩子一般对待,她不但没有感到被轻视,反而有种莫名的慰藉之感。
“只是朋友的话,那么那天我亲你的时候,你干嘛要避开呢?”小姐姐笑道,“喏,你可别说自己是某种纯良的小白兔吧,其实你和我一样,在感情上都是个——”
“——惯犯。”她凑近了刁书真的耳朵,在她边上暧昧地说道。
刁书真难得有些发窘,她下意识避开了危险源,拉开了自己与小姐姐的距离。
小姐姐伸出她葱白的手指,在刁书真面前摆了摆,“好啦,不开玩笑啦。你们之间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有些事情,对于亲近的人来说极其难以说出口,但反而能对陌生人直言不讳。
“我觉得,我很难懂得我这位朋友。”刁书真组织了一下语言,“不是我自夸,我经常能洞悉别人的心思,从他们的表情、动作和语气中,能将他们的心思猜得八九不离十。”
“可是我看不懂我的这位室友。”刁书真挠了挠脑袋,头顶的呆毛向天空翘起,“不是说她的行为不合逻辑或者无理取闹、无事生非,恰恰就是太过理智精确了,就像是对着一台电脑显示屏,什么东西都清清楚楚地写在上面,一览无余。但是你要问我电脑是什么心情,那我可要疯掉了。”
“为什么一定要懂得她的心思呢?”小姐姐反问道。
“因为——”刁书真一下子被问住了,“不懂得她的心思,我怎么与她发展良好的关系呢?”
小姐姐忽然噗嗤一下子笑了出来。
她轻轻点了点刁书真的额头,笑道:“所以说你只是小朋友哦。”
“什么?”刁书真呆了呆,脸颊上有些热意。
“真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哎。”小姐姐说,“抽开你所说的那些你们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假如说有一个陌生人,发现你两天一夜没吃饭了,给你做了吃的,你觉得她怎么样?”
“那她是大大的好人啊。”刁书真说。
“那假如说你的有一位朋友,你们俩发生了冲突,在双方都没有主观故意的情况下,她受伤了。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她体谅你心情糟糕,自己默默处理伤口了,并没有责怪——”
“等等,我怎么知道她没有在心里骂我‘刁书真是天下第一王八蛋’之类的?”刁书真插、进来。
“你要去问啊,宝宝。”
“可是其他人我都是看一眼就知道了嘛。”
“放松点,宝宝,放松点。和爱你的人相处,是用不着你强大的理智、敏锐的观察力和专业的心理学知识啦。你根本用不着和她斗智斗勇,处心积虑地揣度她到底是个什么心思,对你是什么感情。”
“你根本不需要用那些东西武装到牙齿——”小姐姐笑道,“穿着盔甲固然可以防止万箭穿心,可是你也没有办法感觉到爱人的温度啦。喏,放松点,卸下武装。”
刁书真几乎本能地感到了一道寒冷和极具穿透力的视线,极为熟悉。
那视线几乎要将她穿透。她突然坐直了身子,收回了搭在小姐姐腰上的手,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
小姐姐的脊背挺得笔直,与刁书真拉开了至少半米的距离。
“去吧,你家里的那个来找你啦。”小姐姐戏虐道,“说好话和道歉,那可是你最拿手的活计啊。实在不行,搓衣板和小皮鞭都可以,榴莲可能太残忍了。”
“只是朋友——”刁书真面红耳赤,第三次辩解道。
她站起身来,理了理裙子,勾起烈焰红唇笑了,“正主来了,我就不陪你玩了哦,我们还会再见的。”
她朝刁书真勾了勾手指手指,抛了个媚眼,又轻轻在手心吻了一下,朝刁书真一吹。在宋玉诚到来之前,极快地消失在了街角的尽头。
刁书真眨了眨眼睛:您这也太不仗义了吧!
“她是上次我在饭店遇到的那个小姐姐,那次之后我们就再没遇到了。没想到今天又遇上了,我们简单聊聊了朋友间的话题。”刁书真说得很急,一股脑地将时间、地点、性质都交待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