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海棠市逃出来的男人/要你寡[穿书](217)
这种轻盈的存在,带给对手的却是泰山压顶般的恐惧。你无从知晓失败或者死亡会在何时降临,下一秒,还是上一秒。
与其和这种怪物做无谓的抗争,不如及时止损,退场时还能体面一点。
“……好的,在比赛开始后的2分12秒,菲尼克斯队宣告认输,本场比赛,是我做错了什么要被世界针队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主持人静默数秒后开口,“让我们掌声庆祝世界队的朋友们!”
“复盘一下刚才的赛场,我们会发现,这是一场无法复制的,甚至可以说是草率的战术。”在观众如梦初醒的掌声中,主持人用慢放了十倍的比赛录像,开始抽丝剥茧地分析,“世界队的筹谋只有一项,即选择在开赛的第一时间,将队友送进敌方阵营充当诱饵,然后利用敌方犹豫的机会,发起狂风暴雨的突袭。但就是这样一个粗糙的计划,却在他们手中发挥了如此大的威力……世界队真是个强敌啊!接下来抽到他们的队伍,请当心了。”
赢了的三个人才不管主持人怎么说,早早坐上车跑了,让再次赶来围堵的媒体扑了个空。
“之前说好的,去我家吃晚饭,家里还有大浴池,可以泡温泉。”易真朝两个人说,“走吧,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再接再厉。”
“好耶!”
“吃大户、吃大户!”
等车开进容氏的庄园,三人刚进门,老管家先迎接上来,对易真说:“楼下的训练室,先生在等您。”
“容鸿雪?”易真皱了下眉头,对舍心和李有灯说:“稍等,你们随便玩,我一会就来。”
那间训练室,除了容鸿雪,也只有易真可以随意出入,摆明了是要和他私下说话。易真一路下去,用声音刷开了合金大门,看见容鸿雪坐在那里,翻着一份名单。
自从训练室重新启用,容鸿雪习惯性花钱的老毛病便又犯了,时不时要往这里面添点东西。他在几十米深的地下安了一个火光熊熊的大壁炉,四周堆叠厚厚的地毯和红丝绒的躺椅,即便没人过来,桌案上也每天都更换芬芳的切花和鲜果,因此训练室的一角流淌着格格不入的柔软和奢靡,与周边冰冷坚硬的金属风格形成鲜明对比。
“怎么了?”易真问。
容鸿雪自然地拍拍身边:“坐,给你看点东西。”
易真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坐到他旁边,所幸那躺椅宽大,坐在一块也不嫌挤。他随手拿起一瓣剥好的果肉塞到嘴里:“看什么?”
“你们下一场的对手。”容鸿雪说,将光脑移过去。
“你这么快就拿到名单了?”易真把果肉咽下去,就着他的手看了一眼,“第三场的对手是……”
他的瞳仁不自觉地缩小了,再顾不得其它,一把抓住了容鸿雪温热的手腕。
“穿书者……联盟。”
“是穿书者联盟队。”容鸿雪纵容他抓着自己的左手,探身用右手从桌上拖了一盘鲜果过来,“很有趣的名字,是不是?”
易真将这个名字盯了许久,面上缓缓露出一个笑容:“终于来了。”
不枉他大费周章地露脸,在这个世界一次又一次地引起轰动性话题,改变剧情的走向。现在穿书者们终于意识到这个世界的异变,终于决心联合在一起,向此世的主角发起第一次明目张胆的挑衅……他们终于来了!
容鸿雪的精神力在虚空中凝聚成漆黑的手掌,十指并用,轻松剥开柔韧的果皮,将一瓣一瓣的果肉倒进银碟里,“你要怎么做?”
“一个也不会放走,”易真轻声回答,“我要让他们全部留在这里。”
容鸿雪沉吟道:“直接在赛场上吗?动静有点大啊。”
“不会大的,”易真说,“我们是主角,而他们……”
他看了容鸿雪一眼,忽然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悄悄松开了一直握着的手腕,低声说:“……他们不是剧本原有的人物,被我们消除之后,他们的一切痕迹,残留在这世上的记忆,全部会被抹掉,就像人间蒸发那样。”
容鸿雪笑了一下,将碟子推到易真面前。
“这是你们的共识,还是?”
易真回答:“算是共识吧,外来者想取走主角的命,也是要担风险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他说,“如果要我来做这件事,我一定会拉拢几个原住民来我的队伍里,说不定满队八个人,其中只有我一个外来者。你这么冲动,想要把他们的命都留在台上,万一你失手杀的是原住民,你要怎么办?”
易真一怔,太阿开口道:[他说的有道理,玩家。]
“或者再周详一点,”容鸿雪说,“我来教原住民一点他们绝不会说的话,比如‘你是主角就很了不起吗’,或者‘你是主角就能百战百胜吗’,然后告诉他们这是用来扰乱你心神的策略,你觉得那些年轻好骗的选手会不会照办?就像你用阿拉暮的名字,去扰乱阿什泰尔的精神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