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以为他弱小可人+番外(57)
江逸白故意问他道:“角什么,陛下不说清楚,逸儿又怎么会知道呢。”
容煜的双眉蹙了一蹙,心道江逸白上辈子可能是豆腐坊的,实在太磨人。
梁相曾告诫他,做君王不可喜形于色,可是如果心能掏出来给别人看的话,江逸白会看到他的心比他的眉还要拧的厉害。
“先生。”后头的两个字微不可闻,容煜说完之后,耳垂红的要滴出血来。
斯人如此,叫人不由的心驰神荡。江逸白虽然想与容煜更进一步,但也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过容煜红着脸,眸光闪躲的样子,倒是十分可爱,逗一逗也是不错的。
“这东西,又如何用呢?”
来了,来了,江逸白带着疑惑问出来了。
容煜听见这一句,看着木盒子木讷道:“承欢之时,可用这东西……你不用也不当紧……”
“哦?”
“嗯!”
容煜点了点头,忙将盒子合上。
江逸白面上没有勾唇,笑意却藏在眸中,他记得容煜从前在汤池沐浴总是叫顾云陪着,也不知这两个人在一块儿,是谁承受这东西。
“你乏了么?”容煜突然问了一句。
江逸白摇头,提醒道:“外头才上了灯。”
“是么……”
居然刚刚点灯,容煜都以为是三更半夜了,今日这时光过得好慢,度日如年一般。
“那朕困了,这些个东西,咱们还是改日说罢。”
无论是国是,还是私事,容煜现在都没心思了。
他的眼睛不干净了,他只想好好睡一觉,一觉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胸口处不断起伏着,也不知为何,烧得厉害。
他这是怎么了,心神居然如此恍惚。
“那臣侍奉陛下宽衣。”
江逸白见容煜面色不对,也就不再逗他。正打算过去给容煜宽衣,蓦地容煜直接抬手挡开了他的手。
“朕自己来……”
容煜将衣裳拢了拢,领口处坠着的玉珠,都比他的手要凉上许多。
额间多了些许薄汗,容煜深呼了一口气,只将腰间的玉佩解下来。
这玉佩容煜带了许多年,便是睡觉也要放在枕畔,看料子也是平平无奇,不知他为何会如此珍视。
“臣帮陛下收着罢。”
江逸白接过容煜手中的玉佩,挂在悬着毛笔的木架子上。
有那么一瞬间,他看见这玉佩亮了一亮。
这世上,还有会发光的玉石,还真是件稀罕玩意儿。
容煜没有阻止,更没有开口说话。他不知道该怎样形容他此刻的感觉,刹那间置身火海一般,一呼一吸都烧得厉害。
他扶住矮桌勉强坐着,蓦地只觉喉中一温,殷红的血,吐落在素色的寝衣之上。
只这一口血出来,顿觉四肢百脉皆通络了许多。
“陛下……”
眼前是红白一片,江逸白被容煜吓了一跳。
“臣去找张太医。”
“去……”
江逸白听见这一句,即刻出了大殿。
“去不得……”容煜的话刚说完,殿中已经没了人影。
这孩子,跑的忒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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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翎自从入宫做了太医就没有哪天是闲着的,夜里即便回家去,也能时不时被召回宫来。
前不久媒婆介绍的一位姑娘,就因为他进宫为太后诊脉生了好些时候的气。
他这一生,大概不会有那个缘分了。
这边刚锁了药室的门,那边江逸白就到了太医院。
张翎有些惊讶,什么大事居然都能劳驾这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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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煜等了没一会儿俩人就进了内殿,往常从太医院走到宣华殿,跑着也要两刻钟,今儿这两人是飞着过来么一身的精力似都随着这口血去了,容煜没了力气,只伏在案上静静瞧着。
口角沾着鲜血,眼尾泛了些红,白皙的脖颈露在外头,血脉都清晰可见。
江逸白见到此情形,愣了一愣,随即收回目光,为张翎让开地方,自己先去外殿等着。
容煜见张翎跪下来,才稍稍正了正身子。
张翎在容煜腕下垫了脉枕,又在腕子上盖了丝绢才开始诊脉。
把了好长时间的脉,张翎低头看了看容煜身上沾的血迹,才问他道:“陛下今日可曾饮过补药?”
容煜道:“不曾,只在不久前喝过一剂驱蛊药。”
张翎闻言,思量了片刻才道:“臣并未在晚间送过。”
容煜愣了一愣,随即唤江逸白来,去汤池取了那还没收拾的药碗和药盅来。
江逸白的动作很快,拿来东西便又兀自去外殿等着。
张翎打开药碗,嗅了嗅,又沾了一些放入口中,片刻后道:“确实是补药,但索性药量不大。”
“……”
又是阿四。
张翎道:“陛下莫要担心,并无大碍。春日里燥得慌,陛下又是阳旺之躯,肝火犯胃,热邪灼络才呕了这么些血。把补药停下,再静养几日,不要过行房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