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看着自己的手腕，“我去死，逼迫易述开创招魂术。”

“你还要继续，这就是你的计划？”系统眉头紧锁，温故的任性，让他烦躁不已，“要是真的死了呢。”

“那我也认了，只是遗憾不能救易述。”

“你既然相信是同一个易述，为什么又非得去找第一个，”

温故视线终于舍得从镜子里移开，“这一世我不干预，那么最后我要看着易述入魔，一生被正道追杀吗？”

虽然这对易述很残忍，可不得不这样做。

温故已经相信这三世他遇到的易述都是他的易述，可若是不忍心，故事走到最后，易述都会悲惨收场。

云季和系统消失后，温故看着易述时，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爱意。

曾经说出口的话带着逞强，如今的眼睛要诚实的多。

温故念念不舍的看着易述，一刻都不敢眨眼。

太执着于之前的易述，让他忽略了太多细枝末节，这一世的易述有着少年英气，眼睛里只能容的下他一个人。

迷糊中，易述感觉到有人温柔的抚过自己的脸颊，太强烈的熟悉感让易述激动了起来。

顾不得身体的抗议，挣脱梦境，脑子先清醒了过来。

他先是抓住那人的手。直到抓住了人，易述才敢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这个场景是他这段日子里在梦境里每天都会梦到的，易述分不清幻觉还是真实，张开双手却抱了个满怀。

易述将头埋在温故的胸口处，感受着心跳声，才能感觉到心被塞满。

连唤了好几声师父，小心翼翼的开口问:“真的是师父吗？我是不是还在梦里。”

“师父，你不许再离开。”

无论易述说什么，问什么，温故都不回应，只是温柔的笑笑。

易述没有计较温故的沉默，只注意到了温故太过苍白的一张脸，还没来得及检查温故身上的伤，就先输送灵力，双手紧握着温故的手。

“我没事。”温故笑着打断易述为他输送灵力的手，转而双手握住易述的手。

“我们回去，”易述手一只手来到温故背后，“等回去了，我一定好好给你检查检查。”

“走不动了，我有些累。”温故虚弱的摇了摇头，唇色几乎跟脸的肤色相同，还能尝到一股子血腥味。

“我就靠在这里休息。等天亮，我们再回去好吗？”

“好。”易述和往常一样，靠在温故的腿上，眼睛挣扎着不肯闭上。

见易述还盯着自己看，温故用手遮住了易述的眼睛，缓缓道:“困就再睡一会儿吧。”

连续好几天不吃不睡，易述已经坚持不住了，不过瞬间，就进入了熟睡状态。

可是易述醒来后，心无端的慌了起来，从他的视角望上看，温故的那张脸没有半点儿生气。

易述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师父。”

没有得到回答后，易述的手伸向温故鼻子下，手抑制不住的颤抖。

刚刚活过来的心脏，又一次的冷却了下来。

☆、终章

温故仿佛是一条鱼，在水中自由呼吸，突然之间河水干枯。温故喘着气，费力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手痛苦的抓着床沿，却又无法将求救的话说出口。

死亡的窒息感，让温故痛苦不堪，却又无法缓解，只希望能快一点死去。

挣扎赢了后，入眼第一幕还是白色的天花板，窗外的阳光刺的他眼睛疼。

一个好心护士迅速跑到床边拉上窗帘。

周围的光线暗下来后，温故才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这里是他来的过的医院，场景和他上次死亡时见到的差不多，整体白色的布局，还有进进出出的医生护士。

温故仰着头问，“这是哪儿？”

“医院。”这个问题让医生怀疑他摔坏了脑子。

温故低眉顺眼的垂着头，他当然看的出来是医院。

医生自顾自的说着，“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居然没死，还能醒过来，命真大。”

“我是谁？”

“你是温故啊，”医生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向温故，这下他几乎可以确定温故脑子有问题了，“安排一场脑ct吧。”

温故又问，“易述呢？”

“隔壁病房。”医生从白大褂的口袋里取出笔记录着温故的情况，“说来奇怪，在你坠楼的那栋楼的19层，我们发现了与你同样伤的易述。”

温故眼底闪过一抹心疼。

是因为珠串原因吗？自己摔碎了易述的珠串，所以在梦境中，易述才会吐了血。

“你现在要好好休息，什么事都不要再想了。”刚刚温故问出的那些话，医生护士还是担忧着温故的脑袋。

护士嘱咐了几句，就出门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在他们走后，温故下了床，因为身体还没彻底恢复，在他刚下床时，没站稳险些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