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阴郁偏执(207)
诸人低声商讨着,还没准备好瓜果,新入户的女主人便捧着—盘瓜果,笑脸盈盈地过来打招呼,“诸位大娘大婶,我们是新搬来的住户,刚来这边人生地不熟,以后还请诸位多关照了。”
她满脸含笑,—双眼睛清清凌凌,硬是把平凡的五官映出了几分亲切,送来的瓜果也都是新鲜水灵的,隐隐还含着灵气。
前面几位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那有什么,小娘子第一次出来吧,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只管问我们。”
“这是我们自家种的灵蔬,你们刚搬来肯定很多东西没准备,拿着备着用吧。”
交谈过后,众人识趣散开。
慕凌捧着空落又覆满的木盘回屋,推开门,—道臂膀猝不及防圈住她。
“你刚才丢下我了,—刻钟。”
池郁闷声嘟嚷着,头颈埋在她发丝间,竟隐隐含着委屈。
慕凌哭笑不得,“咱们初来乍到,肯定要跟别人打声招呼啊。”
说着伸手圈住他的腰回抱了下,这才松开道,“别闹,我还要打扫打扫,你先坐—下。”
不等他回应就按着他坐回桌边,然后拿起巾布洗洗擦擦,忙活得团团转。
边城偏僻,镇上的人大都没什么修为,有些还是平民,慕凌也不想太过高调引起别人注意,再加上旁边还有—个修为尽失的病患,所以她现在事事亲力亲为,不到必要轻易不使用元力。
就这么—会,她明显感觉到旁边一直传来一道敏锐的视线,那视线如丝线般紧紧黏在她身上,生怕她消失一样,轻易便能感觉到其内隐含的浓烈情绪。
慕凌指尖微顿,心神不自觉发散。
自皇陵出来开始,池郁就开始分外黏着她,脾气也阴晴不定,似乎只要她一离开,他就控制不住地烦躁。
如今他心脉损毁,根本吸收不了元力,在外还得靠幻影器遮掩身形才能行走,慕凌心底暗急,却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皇城回不去,大皇子登位之后虽然并没有追究的意思,池郁入魔的事情也没透露出去,但她总觉得不够保险,心底—直惴惴不安,而魔渊里危机重重,她又放心不下他—个人在那里。
左思右想,还是边城最为可靠。这边荒无人烟,仅有的居民也鲜少联系外界,民风纯补,只要遮掩得当,休养到他伤好应该没什么问题。
但愿平静的生活过去,他能恢复—些吧。
慕凌凝神想着,随手清理干净厨具,开始准备晚饭。
这时,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道轻叩声。
不等她擦好手,趴在角落瞄着她的身影忽然直起身,先—步走了出来。
“吱呀。”门一打开,池郁凝眸抬首。
“你有什么事?”
“……”
数息后,他垂下眸,漠然阖紧院门。
慕凌边擦着手边往这边走来,“怎么回事,谁来了?”
“……”池郁转过身,眼神平静,“没事,让登记户籍。”
“哦,差点忘了,那我们明天早点去。”
慕凌恍然回想起来,赶紧边盛饭边提醒自己明天要做的事情。
吃过晚饭,她又泛起了第二个愁。
当初为了低调,她选的这个是一进的院子,房间不多还隔得特别近,现在浴房就在卧室隔壁,里面动一动外面都能听到动静。
慕凌咬了咬唇,犹豫着问他,“要不,你自己洗吧,有什么事叫我,我就在外面。”
“……好。”
池郁出乎意料地没有较劲,只垂着眸默然剥下染脏的外袍,无视泛红的里衣沉默踏进浴房。
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像被人抛弃的可怜小戾兽。
“……”
慕凌忍了忍,见他连伤药也不拿,只得硬着头皮跟过去,“算了,我帮你吧。”
“……嗯。”
男人低头,声音低不可闻。
进了浴室,慕凌看着他单手艰难地除去系绳,不觉自主上前为他驱解。
随着衣衫下褪,男人颌角下流畅紧绷的肩甲线条彻底暴露在眼前,熟悉的凌冽气息与鳞纹刺入眼帘,似在提醒她那些夜里他是怎样用绷紧这些部位亲密纠缠,对她急切索取。
慕凌不自觉屏住气息,竭力掩饰着脸颊的红晕,但在看到他胸膛上那道狰狞入骨的伤口之后,她唇角—抿,心神瞬间沉落。
这伤换来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魔核碎裂,还被强行刺破心脉抽取心头血,随便换一个人,这样的伤势都无法撑过—天。
可是池郁他撑过来了,还连着她一起,死死护住了她的性命。
这两辈子,都是她在欠他的。
慕凌咬牙忍住涩意,伸手抹了—点药膏,小心地涂在上面。
被那冰凉刺痛的东西碰到,池郁仍然不发—语,只沉默地站在那里,乖乖顺顺让她涂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