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痛哭流涕求我原谅[快穿](84)
不过是去了一趟北安,不知怎么就知道了,也许他快马加鞭回来就是为了手刃他这个魔头。
他的噩梦里有过无数次被月见揭破身份的场景,这一次一如噩梦上演的那般,是毫无悬念的憎恨。
佛耳的血流了满身,他搂着南星在他耳边轻声道:“你看吧……我说的没错,但我现在已经杀不了他,我带你走……”
和以往每一次抱着他去寒玉山洞般平稳,只是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一路上都是血,佛耳最终是精疲力尽带着南星躲在一片高大的树林里。
佛耳的身体渐渐冰冷,他靠在粗大的树干上,但是他的手依旧死死抓着南星。
他喘了一会儿气,手有些颤抖的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东西,南星看了许久才看清,竟是一块质地极好的玉佩。
“这是我娘的玉佩,我娘叫盛蓉,他们称作盛夫人……你拿着玉佩去佛王庙,找弥空,让他保你……”
“为什么……”南星的声音沙哑,“都这样了、是我杀了你……为什么要保我……”
撑着最后一口气带他离开,死了也为他想好了后路。
世上怎会有这种事。
佛耳轻轻笑了一下,这是南星今天见他第二次笑,从那年至今日,终于看到了他笑,这么沉默冰冷的人,笑起来竟格外温暖。
佛耳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那年我娘出走,我爹为了气她,便娶了我娘的庶妹作主母,随后从青楼赎了名女子作妾,那妾室带着个小孩……你也许太小不记事,我姓李,你儿时唤我作大哥……”
南星愣住了。
他小时候跟着母亲,曾有名富商纳他母亲作妾,那富商姓李,他依稀记得李家主母善妒,时常苛待于他,他母亲软弱怕事,从来不敢为他出头,但是李家有个哥哥待他很好。
李家大哥时常带他玩耍,也时常带许多玩具零食给他,常常帮他避开主母的刁难。
也是第一个保护他的人。
他小时候便想,假如能做个富家少爷,安稳无忧,上有父母兄长宠爱,如此渡过一生,便足以。
曾是他记忆里少有给予真心和温暖的大哥,是他无数个苦难日子里向往与回忆,竟然是日日守在他身边的佛耳。
而被灭了满门的竟是他儿时待过的李府。
“……我那时说想带着你去外婆家,不让姨娘欺负你,后来姨娘拿着此事大做文章把你母亲赶了出门……不久我便听说你娘先是疯了后来死了,你下落不明……我当时悔恨至极。后来却在决明宫见到了你……”佛耳紧紧握住南星的手,“我李家被冷上秋灭了满门……星儿,你是我弟弟,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
南星的泪水无意识的流落,他哽咽大吼:“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告诉我!为什么总是狠心让我冷让我痛、让我泡那恶心的药浴、还逼着我看那些恶心的事!你想杀谁便杀谁、要做什么便做什么!你问过我吗!你总是不说也不告诉我,让我恐惧让我害怕,有你这么做大哥的吗!”
他又憎恨又恐惧,他好像是恨佛耳,恨他如榆木般的冷,恨他闭口不言,更恨他瞒着这样的秘密,而他像个傻子一样什么也不知道,他都不知道是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他。
但他又恐惧于佛耳鲜血流下的速度,恐惧于指间触碰到的冰冷。
“对不起……对不起星儿……我被骗了,被你义父骗了……他说……他说……”佛耳急急的喘气,紧紧抓住南星,“他说你有病……说月见是你的药……可谁知……正是相反……他骗得我好苦啊……”
“你说什么!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你不准死!”南星的眼睛睁地大大的,眼眶里的眼泪争先恐后出来,流落在佛耳脸上,一滴一滴顺着佛耳的血沉没,“你不能死!你不要死、你为什么总是吓我,你不能死……”
南星的声音渐小,他捧着佛耳的脸,把额头抵在他的额头,看着佛耳失去光芒的眼睛,呢喃般,“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大哥……”
火光渐渐明亮起来,人声鼎沸,南星抱着佛耳的尸首,明黄的火光照亮他满面泪痕,他被数不尽的火把和看不清脸的人围在中心。
“抓到了!是大魔头南星!”
“佛耳已死!太好了!”
他们兴奋欢呼,像是围猎怪兽的猎人,南星摸着佛耳渐渐冰冷的脸,就好像挡在他身前的大怪物死了,剩下小怪物孤零零的,终是等着猎人大卸八块。
南星撕开自己的袖袍,拧做一条绳,抽出他亲手刺在佛耳胸口的利刃,他将佛耳的尸首捆在自己的背上,拿着那柄沾满血的刀,站在众人围攻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