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夫是只吞金兽(9)
“这不应该,”瓷垆想:“他不是在心里偷偷爱慕朕吗?怎么还不来找朕?这个小妖精,欲擒故纵也该有个度啊!”
(金不眠:?)
小太监趴伏在他脚下,觑着瓷垆似乎未动真怒,灵机一动道:“陛下,快到用午膳的时辰了,屋里闷,您怕是吃不下。”
瓷垆扬了扬下巴。
小太监心领神会地站起来,小心道:“不如,咱找个清爽地方?椒房殿有冰水渠,再舒服不过了,您看……”
瓷垆皱眉:“朕不想见他。”
小太监:“……”奴也是信了。
小太监:“金斯人到底是个男人,拉不下脸面也是正常,这会儿说不定怎么念着您呢,要是他咬着被角偷偷哭可怎么好?您就可怜可怜他,去看一眼,一起用个饭吧。”
(金不眠:???)
瓷垆为难道:“罢了,依你。”
小太监:“……是。”
瓷垆:“去准备朕的常服来,不要让他觉得朕太重视他了。”
然后,一群人在非常不重视的皇帝的带领下,飞也似地到达了椒房殿。
小太监气喘吁吁道:“陛下,陛下可以慢,慢一些……”
瓷垆充耳不闻,不等人进去通知接驾,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金不眠在椒房殿的前院里移了一架葡萄,在下面支了一张小躺椅,彼时正舒舒服服地仰面躺着,他嘴里叼着一根草棍,双手交叠放在脑后,阳光透过叶子,星星点点地浮动在他的周身。
小太监终于赶了上来,小声唤道:“陛下,陛下?为何站在此处不动?”
声音虽低,到底惊动了假寐的金不眠,他睁开眼睛,看清来人,蹦跶一下站起来,舒展筋骨,然后在所有人看不见的角度,将一小锭金子放在瓷垆手心,笑眯眯道:
“问陛下安。”
☆、“只是那时他还不明白,这叫做天然撩”
当时瓷垆还不明白,小金哥这种自然而然的亲昵和促狭,就叫做“天然撩”,他只是非常礼貌地硬了一下。
皇帝陛下不动声色地挥起宽大的衣袖盖在身前:“饿了,胃疼,朕还没用中饭。”
金不眠:“咦?可是来送餐的侍人说我这里的饭食和陛下的一样,是先给您送去的啊?”
瓷垆:是谁?!如此多嘴?!
瓷垆:“想太多了,谁能与天子同饮同食?”
金不眠瞬间被说服了:“哦,那要不要让这边小厨房再做一份?”
瓷垆矜持地点了点头。
金不眠:“就在院里吃吧,天热。以前在外头,我和胖胖他们都是这样……”他叹了口气。
瓷垆:“想孩子了?”
金不眠唯恐他再拿孩子性命做文章。伸手朝着院中凉亭一邀,边走边说道:“没有的事,宫里很有点意思。”
瓷垆在石凳上坐下,下人立马奉上茶来:“怎么说?”
金不眠伸手朝着葡萄架一指:“瞧那是什么?”
一个方方正正的框子,上面用丝线勒出细细的一张网,中间糊着些看起来黏黏的东西,有点……恶心。
瓷垆:“猜不出。”
金不眠拉过他的手。
瓷垆:啊,摸我!
金不眠在瓷垆手心拍了拍,毫无异样,他想了想,又挠了挠。
瓷垆盖着身下的袖子又往上提了提。
瓷垆手心里露出一个纸角,金不眠顺着抽出好大一截。
小厨房效率奇高,送了碗面上来,截住了金不眠的话头。他看见瓷垆一直捂着胃,劝道:“当皇帝也真辛苦,来,先吃饭!”
午饭刚吃了三大碗的瓷垆,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想起那句“说好听话”,沉吟半晌道:“吃过饭,我带你出宫吧,去看看孩子。”
金不眠眼睛一亮,又黯了,再抬眼时还是笑,只是任谁看都有些无奈的意味:“我会老实的,陛下不用试探了。”
瓷垆放下筷子:“你只说想不想去。”
金不眠没说话,眼神却说明了一切。
瓷垆:“那就这么定了。”
金不眠:“……陛下需要我做些什么来换呢?”
一瞬间,什么蜡烛皮鞭小铃铛,流水间在瓷垆眼前闪过,最后定格在了那日金不眠惊惧失望的眼神上。
瓷垆:“不用的,不用换。”
金不眠抿紧唇看过来。
瓷垆佯怒道:“我自己也想出宫走走。你到底在担心什么?问来问去,烦。干脆换个人陪我。”
“哎!”金不眠笑得灿烂,一手抓住他的腕子,一手放在桌上,哗啦啦的金子不要钱般地涌出来:“您多通融,带带小的吧!”
瓷垆:“南沛!”
“属下在!”
瓷垆从金不眠的笑脸上挪开眼珠:“带路,去你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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