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季小寒哭了，还哭得这么惨，眼泪鼻涕流个不停，彻底没有了形象。

薛素易站在季小寒身边，嘴巴张开又合上，两条胳膊举起来在半空莫名所以的挥舞了两圈又收回去，最后只能傻子似的把手虚放在季小寒的肩膀上，嗫嚅着：“别、别哭，别哭……我不该劝你今天公布你亲生父母的事情。我的错，别哭……回来明天我们带着寒素去看爸妈。”

季小寒哭得打嗝了：“今天、公、公布，也是我、同意的。你、你不用道歉。嗯，我们去看爸妈。”

因为从宋氏夫妇拿出那些证物时，季小寒脑海里就瞬间冒出了最功利的想法——宋氏夫妇作为她的父母，当然能尽快稳固她自己在薛家，在社交圈的地位。毕竟正儿八经的千金，与嫁进豪门的灰姑娘，意义是不同的。

可她虽然不可避免的会那么思考，本质上却不是这样的人，所以在事情过后，她替父母委屈，又为自己羞耻，才会大哭。

“我不想变成我最讨厌的人！”季小寒拽着薛素易的西服领子，脑袋扎在薛素易怀里大哭，“可我已经快认不出来我自己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小寒你一直都没变的。”

“咔！”这是瓜子碎裂的声音，嘎嘣脆。

薛素易被声音提醒看向儿子——他坐在椅子上，举着个小托盘，双眼放光看着他们的同时，正在嗑瓜子。

薛素易顿时额头上青筋暴起：“季寒素！还不过来劝劝你妈！”

季寒素舔舔嘴唇，其实他已经嗑半天瓜子了，嘴唇有点干，不过这两位精神太集中没发现他而已：“你确定？”

“废话！”

“妈，以后过年过节怎么办啊？人家都两家，咱们三家。”

季小寒眼泪瞬间停了，并且反弹一样的瞬间离开了薛素易胸膛，已经站在季寒素身后，双手搭在儿子肩膀上，用看敌人的眼神看着薛素易：“让你爸回他爸妈那，我正日子反正要带着你在姥姥姥爷家。有空再去宋家叔叔阿姨家。”

薛素易：……

你泪水的冷与额头的热，还留存在我胸口，但你已经站在其他男人的身后——总感觉不知不觉能唱出来啊。

“我和你回爸妈家，或者把老人接到一起？”

“不行。”季小寒果断反对，“你是人家的儿子，你得尽孝。我也是我爸妈的女儿，我也得尽孝。我不能让我爸妈和你爸妈，特别是你妈妈处于同一个空间，我不想把话说太明，但我想你明白。我唯一能和你讨价还价的，就是小素去哪边。但你爸妈在我嫁给你后，对小素表现得可不够友好。”

季小寒满脸都写着“你要反驳我就离婚”。

而且，不是薛素易娶了媳妇忘了娘，他的爹妈他已经看得很清楚，季小寒说得没错。虽然季小寒的这中做法，可能会导致家庭矛盾进一步加剧。但委屈季小寒和她的养父母，得到的也不会是家庭和解，矛盾解除，只会让他爸妈更加得意，更加瞧不起二老。

“听你的。那我们……”

“我去洗澡睡觉了，明天必须得去学校了。”季寒素突然说，季小寒下意识的跟着儿子一块转身：“我也该睡了。”

伸出尔康手的薛素易：……

季寒素回到了学校，之前他长期缺课，学校里关于他“刚发达就轻狂”“以后就是个废物”的流言愈演愈烈。不过在昨天宴会之后，一夜之间，那种流言消失了。所有人都认为，季寒素没出现，是因为他妈妈正在跟宋罗佳斗法，这怕是担心他的安全，所以直接拘在家里了。

尤其今天他过来，司机没离开，而是留在了停车场的车里。

过去，季寒素只是“有可能”继承薛氏，现在他摆在他面前的却是薛氏与宋氏两个大蛋糕。非常有可能他未来会是二选一。

“季寒素，过两天是雅曦的生日，我们要办个小聚会，你来吗？”

“抱歉，我爸要给我一个小公司练手了，我没时间出去玩了。”

“哦……”“恭喜你啊！”“季寒素，我们也去帮你的忙怎么样？”

无论对方是如何的反应，季寒素--都是一脸和善的微笑，不置可否。a班他的这些同学们，一边觉得他这是得志就猖狂，但另外一边却也得承认，他背后站着的薛氏和宋氏让他有了猖狂的资本。

季寒素在课堂上越发的不听课了，他那这个本子写写画画。

“妈，我明天不去上学了，我要在家直播。”

“哎？”

“这次是正事，我爸不是要给我食品厂吗？我要尽量打响食品厂的名声。”

大白事件之前，季小寒的回答一定是No，但大白之后的现在，虽然大白没有了，可季小寒和薛素易却算是同意了季寒素上次提出的对赌。